顾然不禁咂舌,虽然他上辈子的朋友们都或多或少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有一些印在骨子里的特点是怎么都不会变的,比如说解雨臣有钱。
解雨臣拍了拍黎簇的肩膀,起身要走,黎簇立刻说:“那个,老大,那些东西怎么办,要么你们找人把那些东西都搬走,我是无辜的,别牵连我和我朋友。”
解雨臣道:“既然他把东西寄给你了,肯定有他的用意,你留着或者自己处理吧。”
解雨臣走了,梁湾因为被喷了好多防狼喷雾,还趴在桌子上哭,顾然揣着手站在一边,从头到尾他就没怎么说话。
黎簇看向顾然:“你刚才怎么不帮我们?大哥,这可是防狼喷雾啊!你就看着我们被人家欺负。”
顾然指了指黎簇手上的名片:“我不帮你,是因为我听说过这个人。不夸张地说,他在道上,那就是北京的土皇帝,真得罪了他,那咱就都别想混了。再说了,就他那架势,我一个人单挑一群,你俩菜鸡摇旗呐喊?黎簇同学,别这么天真。”
“那你也不提醒我们。”
“提醒?”顾然揉了揉太阳穴,做了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表情,“谁能想到这女的这么傻逼,直接跟人干上了,我操,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防狼喷雾都喷上了。”
沙海副本17
“你说谁傻逼呢!”梁湾两只眼睛肿得跟金鱼似的。
“说的就是你。”顾然无奈道,“就当长记性了,跟他们这一行接触,你又不能飞檐走壁,就别想着硬杠。”
“你完全不懂!”梁湾大哭起来,“他又骗我,说什么杭州都是他的好朋友,绝对不会伤害我,你妹的朋友,从来没有人这么对过我。”
顾然和黎簇对视一眼,心下觉得诡异,梁湾莽撞归莽撞,但绝不是彻头彻尾的白痴,至少她不应该天真到相信王盟的朋友不会伤害她。干这一行的,别说朋友的前任伤不伤害了,有时候连朋友都能背后插刀。
当然,顾然不能排除梁湾真的颜狗上头的可能,不过这件事还有一个疑点:解雨臣带了这么多人,顾然又没出手,做足了作壁上观的样子,按理来说解雨臣的人能够轻而易举控制他们,完全没必要对他俩喷防狼喷雾。
再者,解雨臣绝不是情绪上头的人,不可能因为梁湾骂了一句脏话,顾然笑了一声,就对他俩喷防狼喷雾。
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梁湾实在是哭得太吵了,在很大程度上干扰了他的思考。他干脆大脑放空拒绝思考,反正解雨臣给他的任务是看戏,不是动脑子。
黎簇劝了几句,梁湾还是哭个不停,他也懒得再理会了,干脆看手里的名片,名片的正面是身份信息:解雨臣董事长,北京瑞恩——罗恰德拍卖有限公司。而名片翻过来,背面是另一个地址:长安镇东方学院对面三区2组19号,地址用一个箭头指着,边上有一行英文,意思是:不要相信任何人,到这里去。
黎簇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事发突然,节奏又太快,但他还是记住了一些细节。那个叫解雨臣的身边跟了很多人,他们在二楼雅间谈话,除了他们两伙人,不可能有外人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但解雨臣选择了用这样隐秘的方式传递信息,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这条信息他不能让在场的一些人知道,或者说,他不信任在场的部分人。
如果解雨臣不信任的是梁湾和顾然,那绝不可能传递这样一张名片,他大可用别的方法,因为他们三个是一伙的,黎簇对顾然和梁湾的信任显然高于对解雨臣的信任,那么解雨臣就算在名片上写着不要相信任何人,黎簇也有极大的可能不听他的,把这个地址分享给梁湾和顾然。
这对解雨臣来说是有很大风险的,因此答案只能是:解雨臣不相信他身边的人。
这样一来,防狼喷雾的事就说通了。解雨臣喷防狼喷雾是作秀,表演给身边人看的,让他身边的人以为他们仨跟解雨臣没有关系,这是一种反向的保护。
想清楚这件事,黎簇不禁在心里惊叹,这事情是得有多乱,才会把人给逼成这样!
“别哭了。”黎簇对梁湾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跟他又有什么奸情,但他并不是认不出你。”
黎簇将自己的推测说了一遍,然后总结:“他喷你防狼喷雾,或者对你不好,也许是为了你好。”
顾然非常认可黎簇的推测,解雨臣身边有他不信任的人,他先前的一切怀疑就解释通了,汪家对九门的渗透实在是太厉害了。顾然很佩服黎簇,一来,这小孩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去主动思考,二来嘛,他竟然还有功夫拿这件事来哄梁湾。
还真是——青春期的少年啊!
“你说的有道理。”梁湾还真被哄好了,摸了把眼泪,“这么说,这个人也在一个很令他苦恼的环境里?”
“这人光|气|度和身份就相当牛逼了,如果她这么牛逼都能苦恼,那么,则一定是一个非常苦恼的环境了。”黎簇道。
“对!你说的是对的。”梁湾看了看名片后面的地址,“走,我们去救他!”
顾然几乎get不到这两位的脑回路,讨论解雨臣的环境是不是苦恼也就罢了,虽然在他看来,黎簇的环境比解雨臣更苦恼。但梁湾这么义薄云天地要救人,就是在是……已经脑残到不是花痴能够解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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