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山道:“在屋里呢。”
柳三本来就话少,柳成俊自打到了甲班之后,就和柳三两人走得极近。
不过也可以理解,两人同族嘛。
打虎还亲兄弟呢。
秦贞道:“不知道哪位师兄有空盘子,我给他们送点菜。”
从外头回来的师兄道:“不必了,我刚才看他们已经吹灯休息了。”
秦贞哦了一声,坐下来与师兄们又聊了一会。
说到律法题时,众人都给朱玉山竖起了大拇指。
朱玉山道:“别光谢我呀,今日那道数术题,还是秦师弟上次给咱们讲的。”
秦贞窘,怎么就说到他身上来了,他那道题其实根本不占什么分数好吧,律法倒是真的占比挺大,怕是因为出了这种监守自盗的事,以后得往这方面偏移了。
“所以说咱们这次就是运气好!”
有好几道题,都在私塾刷到过。
大家不会的,互相讲了讲,倒是都答出来了。
第二天还得考试,大家见时间不早了,便各自散了。
秦贞要收拾碗筷,朱玉山和李青山忙接了手笑道:“你回去休息吧,热水刚才给你们送屋里去了。”
秦贞一听这个,立马不淡定了。
“师兄,以后不用给我……”
因为这两天大家都吃了沈母送来的东西。
尤其是朱玉山和李青云在私塾的时候,找过秦贞讨论过几次问题。
这两日烧热水时,多少都会给他们送一些。
秦贞被送的都不好意思了。
朱玉山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是也说了,大家出门在外理应互相帮助吗?”
秦贞只觉得眼眶一热,用力点了点头,“谢谢师兄!师兄们也早点休息。”
秦贞感觉自己运气还是蛮好的。
上辈子除了身体不好之外,周边的人对他都蛮好。
这辈子也差不多,除了刚穿过来遇到的王氏,余下认识的人都不错,少了许多糟心事。
秦贞感概归感慨,躺到床上正准备酝酿睡意时,杨喜突然道:“老王、阿贞,有个文章我至今不太理解……”
本来不是什么重要的文章,可他就是觉得心里不塌实。
“不患寡而患不均。”
秦贞初听这句话时,是以上辈子见过的网络上最常见的一句话,说的是父母与子女之间。
后来,真正了解,这意思完全不一样好嘛!
现在听杨喜说起这个,他便睡意全无。
三人又就着后面的“不患贫而患不安……”
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来。
秦贞第二日起床,别的师兄已经准备出发了。
他们三人还有点迷糊,亏得朱玉山帮他打了热水,放在门口。
杨喜忙将热水提进屋里,苦哈哈道:“都怪我,明明要睡觉了,还说什么说……”
这下子好了,考试别迟到了。
秦贞倒是不太着急,他们昨天第一天考,去的太早了,在那里冷得直打拍子。
今日其实时间还早着呢。
秦贞洗漱好,还从门口的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边走边吃。
杨喜是急得头顶都冒烟了,秦贞给他包子,他本来不想吃的,可一想确实没吃早饭,于是拿起来两三口把一个给塞了下去,结果噎得直翻白眼。
王福礼:“该,不知道你到底急什么。”
要迟到大家一并迟到了。
他出了门就发现,路上陆陆续续有要参加考试的学员,说明他们并没有来晚。
到了门口,果然看到外头不少人在排队了。
还是与昨天一样,要过三道的检查。
秦贞到了自己的号房,恰好又与柳三对了一眼。
柳三依旧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秦贞撇撇嘴,他觉得蛮奇怪的,柳三对他一直似乎都有敌意。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不患寡而不患不均?”
县试一共要考五场,每天一场。
秦贞是越到后面,感觉越好,每次看完试卷,都是他读过的书里的,而且比平时在私塾答的题要简单不少。
心态就越来越稳了,尤其是考完回去后与师兄们对对答案。
自打考试开始,沈母每日都在外头等他,让他去家里吃饭。
王福礼和杨喜很有眼力见的跟去了二次之后,余下的两天,一出门就跑去找朱玉山他们了,秦贞只得自己去沈家吃饭。
最后一场出来。
杨喜搂着秦贞的脖子道:“阿贞,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因为第一场考试,朱玉山那几个律法题闪闪放光地上了试卷,于是,接下来的几场,师兄弟们都开玩笑抽人押题。
这不昨天晚上就是秦贞押的。
这小子还真是一押一个准,他押的是后头的释义题。
秦贞笑道:“那也是师兄们运气好。”
杨喜道:“也对,哈哈!”
不过他觉得大家运气都好。
县城离东关镇也不太远,大家考完试直接收拾收拾就回家去了。
沈母这次倒没喊秦贞去家里吃饭,知道他今日要回去,给他准备了些些卤好的猪杂,还有两块猪胰子和大罐的猪油。
秦贞提着东西,心里直发飘,“我这样不太好吧!”
天天去蹭饭都不好意思了,回家还得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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