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生怕他不知道,还滔滔不绝给他讲了福升楼发生的事情。
佟师兄绷住没甩袖离开。
后来又在客栈坐着,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都是秦贞。
甚至有人替秦贞打抱不平的,还对他指指点点酸了几句,饶是如此,他都没想过离开,就是想待秦贞他们回来,大家好好聊聊,把误会都给解开了。
事实上,县试成绩没出之前,大家的关系还是蛮好的,可成绩一出来,众人不自觉的就划分了派别。
也就王福礼和杨喜两人没心没肺的蹭在秦贞和李青云、朱玉山三人中间。
佟师兄一向高傲惯了,哪能像王福礼和杨喜一样。
于是,便不知不觉与柳家两二人走得近了。
王福礼道:“师兄该不会是听说阿贞的画比你们那位连公子的画好多了,特意来祝贺咱们阿贞的吧!”
毕竟上次带人上门的可是他。
佟师兄脸色一变,看了王福礼一眼,冷哼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还够不上那只鸡和犬呢,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
王福礼气得差点掀桌。
李青云一向脾气最好,听了这话忍不住沉着脸道:“要是师兄是来找人吵架的,那不好意思,咱们还要讨论功课呢,没时间跟您浪费。”
说着起身走人。
秦贞几人也哗啦啦地站了起来。
很有默契地转身离开。
佟师兄磨了磨牙,一时没忍住起身道:“李青云真以为你们县试成绩好,让你们几个去县学读书,以后就用不到我叔叔教你们了吗?”
李青云不悦地回身,佟师兄呵呵道:“忘恩负义,亏我叔叔平时那么照顾你们,对你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想到你们……”
秦贞挺无语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是欺负李青云平时太好人,没怼过人,才单独喊他吧。
刚待开口,就听李青云道:“佟先生对咱们怎么样,咱们心里有数,倒是佟师兄仗着佟先生是你的叔叔,时不时的找咱们的麻烦。”
“咱们平时看在先生的面子上也从未与师兄计较过,甚至都想着即是同门,师兄又是先生的侄子,就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的,可师兄呢?”
“师兄都做了些什么,不用我在这里复述了吧,想来大家都心知肚皮,你们连合外人来欺负自己的师弟,也就是阿贞年纪小,脾气好,再加上先生在前头,给你留足了面子,可师兄也别得寸进尺,若是你今日过来是找咱们吵架,或者替你那位连公子打抱不平的,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若是师兄还要点脸面的话,还是请回吧,咱们看在佟先生的面子上,只当这些事情没发生过……”
李青云话音未落,整个客栈都沸腾了。
秦贞和王福礼更是没忍住,拍手叫好。
秦贞他们这几个师兄弟之间的爱恨情仇,也挺牵动人心的。
现在信息量这么大,大家立马就你一句我一句说了起来。
佟师兄被说得面上五颜六色,清晰地听到,与秦贞他们相熟的一些师兄道:“真搞笑,口口声声把叔叔抬出来,可这位师兄肯定也知道,那是你叔叔又不是你,这样挟别人的恩,也真够好意思的……”
“要我说,这样的人就不该给他面子,叔叔是叔叔,他是他……”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佟师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简直落荒而逃。
佟师兄逃跑后,秦贞几人也回了房间。
一进门,王福礼再也忍不住了气哼哼道:“咱们就不该看他一个人坐在这里可怜他,过来找他聊天。”
像佟师兄这种人,显然就是自己不知道在哪里受了气,跑过来找他们撒来了。
杨喜道:“我看他不像是来找咱们撒气的。”
上次他们都打听了一下,佟师兄把连公子带来,连公子在秦贞这儿受了气,回去之后根本没给佟师兄好脸色,甚至还要让客栈把他们三人赶走。
还是县里来的几位师兄一并说了好话,各种陪礼道歉,这才能留在客栈。
也正因此,县学的几位师兄觉得因为他们的事自己落了面子什么的,与他们三人也疏远了起来。
他倒是觉得佟师兄过来,是想与他们和好。
王福礼呵呵两声,“他这哪是来和好的,分明是来踢馆的。”
朱玉山道:“管他做什么,这种人咱们远离就是了。”
王福礼点头,“确实是,为这种人我气不着。”
“不过李师兄今日真是牛逼坏了!”
王福礼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李青云平时都是温温柔柔的,遇到再不顺心的事,都没开口骂过人,有时候王福礼简直怀疑他不会生气。
可今日看来——
秦贞道:“师兄,今日说得真好。”
李青云摆摆手:“说真的骂完,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觉得愧对先生。”
朱玉山道:“是他辱没了先生的门楣才对,也亏得只是个侄子,不是儿子。”
众人齐齐点头。
“对了,你们饿不饿?”王福礼摸着肚子突然道。
福升楼名气是挺大,饭菜味道也可以,但是一盘菜弄的花里胡哨的,再加上人多,而连夕又时不时的说几句不着调的话。
害得他就没怎么吃饭,后来又在隔壁给秦贞呐喊助威了一段时间,现在早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