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贞进屋笑道:“李公子,许久不见!”
李三听到的声音立马回头,同时笑着给秦贞和陌生男了互相介绍。
听他说完,秦贞忍不住暗暗咋舌,赵家领的是于派的余大爷,李三领的是吴派的周大师和孙大师……
除了两人来之外,还有几位年轻的公子。
周大师是个气质很好,极有威严,与余大爷那种乐哈哈又心急的老头是完全不一样的老头儿。
周大师指着墙上的“老头儿”道:“这画是七公子什么时候做的?看起来倒是与诗会上那幅完全不同。”
更偏向于梅派的风格。
秦贞老实交待,“府试完的时候在府城作的。”
纸张不大,山水只是几笔,重点在石上的那专注于锤钓的老者,和被鱼食勾住的几条小鱼,鱼的类型不同,速度不同,跳跃的高度也是有讲究的。
周大师笑道:“不简单呢,我一直道七公子的画是讨巧,现在看来,公子是对于这些真有研究。”
一幅小画,连鱼的特性都表现的清清楚楚。
可见这孩子平时特别注意观察,读的书也多。
周大师对秦贞的印象分那是嗖嗖嗖地往上冲。
孙大师也问了几句。
秦贞都能一一回答。
秦贞应付了一会,也不知道这几个人到底来干嘛的。
你说买画吧,可到了现在也不开口。
看了李三好几眼,李三也没明示,秦贞正想着现在刚好是午饭时间,要不要留饭什么的,就见旁边一个面白如玉的少年道:“七公子,我当时看到‘层林尽染’那幅画时,瞧着上面的颜料不像是买来的,而且层层叠叠非常好看,就想问问您,那颜料是自己配的吗?”
秦贞道:“是自己配的,主要是咱们这小镇上也没卖颜料的。”
他就直接配了些。
少年道:“怪不得那么漂亮,那公子能与我说说是用什么配的吗?”
秦贞:“……”
你是来干嘛的?
刺探情报的?
孙大师道:“小五别胡闹,颜料的配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法子。”
秦贞不置可否,小五不死心,拿出一幅画,道:“那公子能帮我瞧瞧,这颜料怎么配吗?我配了很久,都没法相似。”
他拿的是幅古画。
秦贞仔细一瞧道:“这画年头久远,你若是按寻常的法子来配,肯定不大一样,主要是颜料会随着时间,还有空气的温度和阳光的照射等等外在原因消失变浅,甚至变色都有可能,要是想配成一模一样的把画给补起来,可能有些困难。”
“所以,做好之后,可能还需要特殊的法子再做旧一些,画铺的掌柜们应该会门手艺吧。”
小五:“……”
除了小五与他讨论了颜料配比问题之外,其余的几个少年都与他聊了不同的问题。
有人从构图,有人直接从笔墨、纸张。
秦贞自打和小五聊过之后,就发现孙大师和周大师两人在一旁悄眯眯地对视点头,心里多少有点谱了。
这一群人过来,要么是踢馆的。
要么是来拉他入伙的!
不管哪一样,秦贞都尽量而为,量力而行。
大概讨论了三十来分钟,沈母提着一壶新茶进来,还有两碟子糖饼,笑道:“这是咱们刚做的糖饼,大家尝尝,再配咱们这花茶味道最好了。”
说着还把杯子递到了每个人的手上。
趁着大家喝茶的时候,沈母拉着秦贞小声道:“咱们今日炖了两只大鹅,你问问李三公子,这几位爷都喜欢什么口的?”
沈母虽说是悄悄话,但是声音也不是太小。
不止李三听到了,周大师和孙大师也听到了。
周大师道:“老人家别客气了,咱们今日过来是有事与七公子商议,一会还得回去,所以不必麻烦。”
老人家?
沈母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
真是脸好大,明明看起来比她还老好吧。
沈母磨磨牙,不过脸上依旧挂着笑,“客气什么呀,远道而来的都是客人,哪有来了不留顿饭的道理,不知道几位都能否吃得了辣?”
“鹅是自家养的,菜也是咱们自家种的,大家一定要留下来吃顿饭才好。”
沈母说完,就出去了!
似乎生怕大家闻不到香味似的,到了厨房直接将窗户给打开了。
众人闻着味儿。
尤其是几个少年,纷纷没出息地咽口水。
看着时间还真不早了,弟子们都饿了。
周大师一身正气地开口:“七公子,您上次帮李公子给咱们吴派画的那幅画,咱们都觉得非常好……”
周大师连夸人都跟领导表扬下属似的。
背着手,微微点着下颌。
听得秦贞肃然起敬,将最近日渐变薄的背给挺得直直地。
周大师说完,笑道:“七公子,是否乐意加入咱们吴派,虽说七公子的画更偏向于派,不过咱们瞧得出来,公子的风格其实不限于此。”
“公子能将三派之特长融为一体,可见在画作上的心思与技巧都不是常人所以比拟。”
入派和余派之后要干的事都差不多。
就差让你交会费了!
不过画卖出去之后,吴派也会从中抽出一点的中介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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