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贞中午吃完饭便与小勇一道去了国子监。
觉得身上穿官服不太方便,顺便在路上换了身衣裳。
来这都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去京都最牛逼的学校。
国子临离翰林院也不算太远,秦贞坐在车里将一会准备讲的课在脑子里给演练了一遍。
进了国子监,先去了公孙大人那儿。
公孙大人道:“秦编修咱们这儿头一次上课的先生,会有其他的先生在下头与学生们一道听课。”
“听课的先生听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也会偶尔提问一两句。”
秦贞点头:“明白。”
第一次在砚城上课时,也是这样的流程。
公孙大人笑道:“那秦编修可准备好了?”
他其实没怎么准备,也就是刚才吃饭时仔细回味了两遍《公羊传》,再根据以前曲先生的笔记,还有别的先生给他讲的内容,自己从中抽取一些东西重要的东西,做为今日讲课的内容。
总体来说,备课不太成功。
公孙大人让他先在自己屋里坐了一会,待上课之前再带他过去。
秦贞便把书拿出来,又借了纸笔,将要讲的重点给以及顺序给记录了下来。
快到未时时,公孙大人领着他去了校区。
然而,快到公孙大人提到的丙四班时,有位先生急吼吼地走了过来道:“大人,丙四班今日的程先生早上给学生在进行本月的考试,怕是一时半会还完不了。”
公孙大人道:“你昨日没与程先生说吗?”
对方不好意思道:“都是下官一时疏忽。”
秦贞差点翻白眼。
亏得他昨天听卫大人说了之后,留了个心眼。
回去的路上与宋贤这么一嘴。
两人一致认为,怕这事是那位端王世子安排的,目的也就是报秦贞那一骑之仇。
秦贞苦哈哈道:“你说这孩子心眼怎么比针尖还小?”
一点都不大气!
宋贤道:“你且小心些,若是不行,咱们就不去了。”
哪能不去呀,公孙大人都亲自找上门来了。
他都想好了,要是真像对付卫大人说的那位前辈一样,他也不能任其欺负了,怎么说他都是先生。
此刻听说要换教室。
而且对方说的是丙一班。
秦贞一问才知道,这个班个个勋贵后人。
算是整个国子监身份最高贵的存在,不管是先生还是国子监祭酒都不敢招惹。
公孙大人道:“实在不好意思,秦编修您看这事闹的?”
秦贞笑道:“无防,什么样的学生不是教。”
秦贞也就死鸭子嘴硬。
再怎么也不能把气势给丢了,一边听公孙大人絮絮叨叨,一边在脑子里将《百变星君》里面,学生整盎老师的画面给过了一遍。
甚至还在脑中演练了一下如何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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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进教室时没发生什么意外。
公孙大人先给学生介绍了一下秦贞,这便将主场交了出来。
秦贞扫过下头的学生。
有几个明显年纪比他还大。
他正拿起笔,准备在板子上写上今日要讲的内容,就听下头有个学生道:“秦先生我有个问题想想问您?”
秦贞转身,微微笑道:“请讲。”
“先生看起来这么年轻,不知道今年芳龄几许?”
话音未落,教室里立马响起了笑起。
甚至有人忍不住拍起了桌子,“老江,怎么能问芳龄呢?先生明明就是个男子。”
“收!”秦贞在江同学开口之前,大喊了一声,教室里果然安静了。
而后缓缓道:“这位同学说得没错,不过江同学虽说用词有误,但是这位同学在师长还未开口之前,就先插上了话,是为不敬。”
“不过今日咱们初次见面,大家要相互体谅,相互关照吧。”
“我虽说是师长,但是年纪毕竟不大,年龄相仿的人之间开个玩笑我还是能接受的。”
话音一落,立马有十来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秦贞。
秦贞继续微微笑,“咱先不说两位同学这样的行为这样自以为幽默的问话合不合场合,做为先生我还是想说一句,年龄的大小与学问的大小并无绝对性的关系。”
“有些人活了一辈子,还没搞清楚自己来这个世界上为了什么?”
“人生短短数十载,别说什么天地君亲了,怕是连自己都对不起。”
你可是在亿万个小蝌蚪艰难的竞争中脱颖而出的。
不好好努力一把,怎么对得起为了铺路的小兄弟们。
“生而为人,不说什么建功立业、报效家国,应先摸摸这里,咱们给自己的定位,你是想一辈子活成父母心中的那根刺,妻子眼里给不了自己幸福,儿孙嘴里那吊儿郎当不能为他们指引方向的样子,还是想活成父母、妻子、儿孙甚至朋友眼里的骄傲?”
“可能有些同学会说,你算个毛线呀?”
秦贞笑道:“我虽说什么都不算,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希望自己的学生个个成为人中龙凤,是与大家的父母、亲人一样的心情。”
公孙大人:“……”
秦贞说完,目光扫过众人。
见大家表情均有点儿不自然,也暗自松了口气,果然这碗毒鸡汤把这些小鸡们都给毒傻逼了,随后笑道:“行了,废话不多说,咱们开始吧!毕竟我是第一次给你们当先生,有什么说得不对,做得不好的,还请大家多多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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