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由还是沈贞上次与宋瑞说的。
搞得宋瑞那段时间,天天来找他汇报家里有没有陌生人过来。
现在拿来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沈君月拧眉,“不能吧?”
秦贞再次叹了口气,“这事你千万别告诉宋婶,到时候若是银子真不够,你给垫上就行了……”
沈君月差点拿茶壶盖到他脑门上。
秦贞成功把沈君月给气走了。
拍着心口长长松了口气,正待去书房画画册时,门突然又开了。
秦贞吓得差点失声尖叫,以为沈君月又去而复返了,结果定睛一看这次进来的是小勇。
小勇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册子,递了过来,“大人,这是王府那边帮小的查到的秦三老爷的资料。”
秦贞接过册子,来不及道谢,就已经翻开了。
小勇道:“大人慢慢看,小的先出去了。”
秦贞嗯了一声,这才道:“辛苦了。”
小勇笑了笑没说话。
沈君月今日在秦贞那儿是吃了一肚子的气。
这小子不老实啊!
正念叨着,哪天给他灌醉了,好好摸摸底,就听见门被敲了两下,她还没吭声,秦贞便推而入,跟做了贼似的快速将门关上。
沈君月心里一咯噔,只见秦贞快速上前,将一本小册子塞到她手里,沉声道:“小勇刚给我的,我瞧了一会,有点儿不明白。”
沈君月缓缓吐出一口气,没好气道:“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秦贞道:“我敲了。”
“可我还没让你进来。”
“……”
秦贞有点傻眼,仔细一想貌似刚才确实没听到回应,默了两秒道:“要不我出去重新敲。”
他现在发现了,老男人的心海底针!
太让人琢磨不透了。
沈君月挥挥手,“算了,惯浪费时间的,看完早点睡觉,明日还要与宋婶一道去五华寺约法事呢。”
秦贞哦了一声,见她已经把册子翻开了,便没往下接话。
册子上的笔墨都是新的,是王府的人今日才新抄录的。
老秦的生辰八字,性格爱好,都给记录的清清楚楚,甚至他有什么样的朋友,平时做了什么事,都有依据。
小时候受过什么伤,生母什么时候没的,这其中均有记载。
甚至还记录了他与王氏的第三子刚出生没多久便夭折了,这事连秦贞都不知道。
可奇怪的是,中间唯独少了秦贞这位庶子。
沈君月又仔细翻了翻,不管是前头还是后头,都没有关于秦贞的只字片语。
奇怪道:“怎么没你呀?”
亲眷、子嗣这两页里,甚至连老大、老三都做了简单的介绍,没理由秦贞不出现。
秦贞道:“你说是不是因为我是庶出,所以这上头不记录。”
沈君月白他,“你以为这是咱们那个年代,就算是咱们那个年代,私生子也有继承权,更别说这年头的庶子了,那是正正经经的孩子。”
“因为我没上族谱?”
“还是说,因为给我看小勇直接让人把我给抹掉了。”
沈君月撇撇嘴,“大概是抹掉了。”
秦贞:“……”
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了。
册子里倒是记录了老秦与回风楼的情况。
不过老秦当时与秦贞说这银子是他自己攒的,现在看来并不是,秦老爷子给的,不过记在了老秦名下,算是偷偷给儿子的一点私房。
这事跟老秦偷偷给秦贞弄了个身份,简直如出一辙。
沈君月看到这儿,又忍不住发表了一番意见,“你们家真是一脉相承。”
男人们没本事怼老婆,倒是偷鸡摸狗的事干起来挺顺手。
不过老爷子给儿子留的东西值钱,老秦给儿子留的东西不值钱。
秦贞无语道:“你接着往下看吧!”
这话怎么这么多。
以为自己写小作文呢?
至于老秦后头说的回风楼是他与旁人一道开的。
那还真不假,不过这上头倒是没记那人是谁,只说了老秦出事的时候,为了把老秦捞出来,老爷子逼他把这回风楼给盘了。
如今确实回风楼不在他手里了。
这些年来的红利也在捞他出来的时候,花了个七七八八。
秦贞心想老秦这次倒是说了实话。
可念头才一闪过,就听沈君月道:“蓬莱居不是你们翰林院门口的茶楼吗?居然与你爹还有些关系。”
秦贞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的开口,“真的假的?”
他刚才就瞧见上头没记他,别的倒没仔细看,更别说后面这几页了。
现在凑过一瞧,果然写着老秦与蓬莱居的掌柜关系不一般。
宋贤与何公公在那里头见面,秦贞就有点怀疑掌柜是否与东景有关。
结果,小勇很肯定地告诉他,蓬莱居的幕后之人是遵阳夫人。
若老秦搭上了遵阳夫人这条线。
秦贞吸了口气,道:“这么说,当时的盐案,怕是我爹真的参与了。”
既然他搭上了遵阳夫人,没理由——
沈君月道:“肯定参与了,否则你真以为王氏能一手撑天?”
要真一手撑天,也没秦贞的今日了。
老秦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了多少事,王氏倒是一个没理明白,所以说,王氏面上看着厉害,实际上老秦把她当猴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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