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小马昨天是差点没了脑袋。
他自己何曾不是。
遵阳夫人这尊大佛可不比皇帝好伺候。
见秦贞跪在那里嘀嘀咕咕了大半天,小马奇怪道:“你求的什么呀?怎么说了这么长时间?”
秦贞道:“我背了一段《大悲咒》。”
小马:“……”
崇福寺虽说也在西山,可西山这么大,回到家宋贤已经收拾好准备去上班了。
秦贞忙把平安符塞给他。
不过只求了一个,“大师说了,一个足够了。”
关键是别人都是二十两香油钱给一个平安符,他都不好意思说,我二十两你给我俩。
宋贤把符塞好就出了门。
秦贞刚准备转身,就见一人骑着马从远处朝这边跑来。
秦贞微微眯了眼,只觉得马背上的人像小勇,待到了跟前果然没错。
小勇一身狼狈从马上跳了下来,道:“大人。”
秦贞心下一跳,“怎么了?”
小勇道:“王爷来信。”
说着便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递给秦贞。
秦贞接过信的一刹那,眼皮又禁不住跳了起来。
他这几日眼皮跳得厉害,并不是因为遵阳夫人的事。
到寺里求了平安符虽说安心了一些,可总觉得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此刻接到信,整个人突然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有种“果然有如此”的感觉。
秦贞回到屋里,将信拆开,快速扫了一遍。
禁不住手抖了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
“小的不知,收到信后,小的立马就给您送来了。”
这信其实也不是要给秦贞的,只不过郑王交待王府的人,怕是京都有变,一定要保护好秦贞,如果不出意外,端王、瑞王大概会在西山动手。
至于具体动手的时间,不是在狩猎时,便是在接下来的比赛中。
每年的比赛都在七月初,小勇一算时间可不就是快到了么,收到信后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秦贞深吸了口气把信拿到厨房给烧了。
小勇这次过来就不打算走了。
而且与他一道来的,还有几个王府的影卫。
不过这事没与秦贞说。
秦贞道:“那家里那边呢?”
沈君月他们都还在京里呢。
小勇道:“大人放心,小的来之前已与长史说好了,有什么风吹草动,便将夫人他们接到王府去。”
秦贞与他道了声谢。
小勇道:“大人客气了。”
郑王的意思,只要西山这边守住了,京里那边没问题。
端王、瑞王有这么大的胆子,一方面是联合了京都的一些臣子,另一方面是已经说通了太后,是以后,京都那边比起这边主战场要安全许多。
两人正说着,就见小马从屋里出来了,看到小勇愣了一下,随后道:“你怎么来了?家里出事了?”
小勇忙道:“没有,小的是来给大人送家书的。”
沈君月在京里盘了个铺子,现在已经开始整改了,大概八九月可以正式开张。
到时候秦贞回去刚刚好。
不过,原先瞧上的宅子,现在是买不了了。
倒是宋母把宅子给买了下来,马家那边开始量屋子打家具了。
所以,他这次过来还得给宋贤带信儿。
小马笑道:“宋家这事倒是做得不赖。”
小勇说的事,秦贞都不知道。
待小马走后,秦贞小声道:“真的假的?”
“真的。”
秦贞得了这么一个消息,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好在接下来的日子一切都风平浪静的。
在他第四次值夜时,原先定好的比赛终于要开始了。
由于东景使臣的到来,这次还增加了一个项目,两国之间的比试。
东景那边这次连带着侍卫、随从等等,杂七杂八的一共有二十八人。
除了带队的鸿胪寺卿和成郡王之外,他们也组建了两只队伍,马球队、蹴鞠队,至于跑马的倒是可以由马球队的人直接上场。
西景这边景超、景昭都在其中。
就连一向身娇体弱的皇长子今日出席了。
坐在看台上由遵阳夫人陪着,远远看去,皇帝、皇长子、遵阳夫人倒像是一家三口。
秦贞原先是被安排去蹴鞠的,不过在比赛的前三天,叶大人告诉他,这次人有些多,他就不用下场了,当个替补就好了。
秦贞是真巴不得自己不要上场。
自打小勇告诉他,端王和瑞王怕是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
他这些日子都没怎么睡好。
就连沈君月给他带的安神香都不管什么用了。
现在听说不用他上场,一百个乐意。
宋贤找了个借口把小马和卫大人给留在了家里,老徐一向对这些活动不敢兴趣,如今正在家里卤鸡爪呢。
不过令秦贞意外的是,江元白这次也没上场,反而与他一样都成了替补人员。
江元白坐在秦贞旁边,磨牙霍霍,“秦先生,待狩猎之时咱们再好好比比。”
秦贞也不矫情,老实交待,“说实话,我就是骑马还行,狩猎连只兔子都没打到过。”
两人边说边注意着场上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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