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月道:“可是按我先前教的法子种的?”
这事宋贤还真不知道,只得把他娘给喊了过来。
这棚子时当时修院子里,宋母问过她的。
说是以后搬家了,也能在自家的后院种些菜,让冬天丰富起来。
宋母觉得自己和沈君月在一起住得时间不短了,平时也帮忙照顾后院的菜。
种之前,还特意问了一下沈君月要怎么种。
沈君月告诉她,现在天气冷,种棚子里一定要捂好了,别让种子给冻了,自然在种之前,还告诉她把种子泡上两三个时辰,这样容易发芽什么的。
宋母种的时候就想,现在天冷用温水泡应该成。
又怕水凉了,索性放到了炉子旁边。
结果种上十来天了,也不见发芽。
平时还特别细心地帮忙松松土,浇浇水,这不今日她与米娘在厨房忙活,让宋贤和宋瑞在家里松松土,再顺便浇浇水。
沈君月一听这个差不多就明白了,估计水温有点高,把种子给烫死了,这种到地里,棚子里温度又高,十来天了可不就要烂了么。
沈君月即心疼又好笑,让宋贤有时间再去买些种子,回来用温水泡,但是自己得试下温度,并不是越高越高。
当然,有的种子是不需要泡水的。
棚内的温度也不需要太高,每天中午可以透透光什么的,关键是不需要一直浇水。
有时候温度过高,湿度太大,也影响发芽率。
沈君月想了想给他们写了个单子,什么种子该怎么侍侯。
宋母将单子仔细收起来,留两人吃了顿饭。
秦贞拉着宋贤到他的书房,小声道:“你那边有没有消息?”
上次告诉他要打到东都去了,这会儿过了这么长时间了。
宋贤道:“还没得,不过我前两天我去值夜的时候,听见杜公公传了两波的太医,好像是圣上那边有些不舒服。”
秦贞这段时间忙得要死要活的,刘大人让人排班的时候就直接把秦贞给跳过了。
再加上年关将近,去侍候的全是宋贤他们这种没有品阶的。
秦贞心里咯噔一下。
这身体不会真出毛病了吧。
他记得自己当时进宫时,皇帝就是晚上睡不着。
后来他就再也没去过,这长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改善了没。
一听这话,心里总有点不安。
宋贤道:“听人说,圣上自打从西山回来,从未召见过妃嫔。”
甚至有妃嫔过去,还被处罚。
儿子都没了,又不找女人。
有点可怕啊!
现在瑞王、端王那一波已经处治完了。
与皇帝特别亲近的宗亲已经没有了,原先那些混吃等死的宗亲心思也就活跃了起来。
跟东景那边前几年相似。
他们这边要是真像东景一样乱,或者圣上出事了,后果他们没敢想。
到时候落不着好的,全是他们这些人。
秦贞听得心里哇凉哇凉的,与宋贤在书房叭啦了一会,见时间不早了才起身离开。
出了书房,地上已经白了一大片。
鹅毛大雪飘了一路,站在院里仰头看了会雪,秦贞道:“也不知道家里下了没。”
今年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感觉最冷的一个冬天,也有可能京都比老家偏北,温度本身就偏低,体感上比青平县冷了不少。
沈君月道:“大概下了吧!”
秦贞有点想阮氏。
带着双儿一个小姑娘,两人也不知道在家里过得怎么样。
沈君月拉了站在门口发呆的秦贞一把,“去窑里拿点地瓜吧,烤两个明日早起刚好就能吃了。”
秦贞应了一声。
两人从地窑里捡了七八个地瓜,小半盆的栗子,再加上今日从宋家拿回来的两个梨。
回来时放到了炉子周边围好的小壁炉里。
这才回去洗漱睡觉了。
秦贞脑子里想了很多事。
老家下雪了吗?
前线下雪了吗?
大军在冬天还打不打?
不知不觉就被一阵甜香给馋醒了。
沈好文拿了半个烤进流蜜的地瓜,用勺子挖着吃,站在他的床头双眼亮晶晶的,“姑父,你醒了吗?姑姑让我喊你,咱们一起堆雪人!”
“外头的雪有半尺来厚呢,堆个雪人刚好。”
秦贞揉了揉眼睛,披了件衣裳,推开窗子一看,可不是入目一片雪白。
亮得人都睁不开眼。
沈君月正领着沈好文和三丫一道在院里滚雪球。
见秦贞这边有了动静,沈喜文开心道:“姑父快点!”
秦贞应了一声,快速将衣服穿好,怕耳朵冻着,还将阮氏给他捎过来的帽子给戴上了,出了门又觉得脖子冷,回来又围了条毛领,怕手冷带戴了个手套。
沈君月见他包得严严实实,一阵无语。
大概秦贞是今日家里起得最晚的一个,沈君月他们每人的雪球都滚得特别大了。
小勇和沈二将余下的雪都推到一起,让他们滚起来更方便。
秦贞道:“咱们堆个什么?”
他印象最深的是有网友曾经堆了个围着桌子打麻将的雪人。
看了看家里这么多的雪,秦贞觉得其实他们也可以,不过再瞧瞧两个脸颊冻得通红,热情高胀的小学生,默了一会道:“要不咱们堆个小动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