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头一天给秦贞说,第二日陈氏就来找沈君月说了。
两家要一起买铺子、买宅子的事。
秦贞偶尔听了一句,吓得心惊肉跳的。
虽说上次把郑王给的地契和银票给还了回去,不过郑王没要,直接给了他。
可是秦贞还是觉得用郑王的钱挺奇怪的。
陈氏走后,沈君月让他帮忙将手上的账都给算了算。
上次买铺子,花了八千两。
秦贞的稿酬加上平时画嫁衣的银子,一共有七千两。
沈君月自己又添了一千两。
铺子拿到手事,装修、买东西等前期的投入还得几百两。
锦瑟去年的盈利共有五千两,小马还在宛省给他们买了五百亩的地,因为不是纯的水浇地,但又比山地那些好一些,价格在五两一亩。
这么算下来,两人手里也就一千两了。
沈君月道:“二哥走的时候,我还给了他五百亩,算是酒坊那边还有地里买种子的前期投入。”
秦贞:“……”
所以说,两人目前还是约等于穷光蛋。
辛辛苦苦七年了,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
沈君月道:“比起买宅子那会好多了,那时候可是欠了宋师兄六百两。”
秦贞只能苦哈哈道:“是进步了啊!今年还有个结余。”
沈君月道:“你想啊,现在咱们手里有一座四进的宅子,一大一小两个铺子。”
这些可都是全款买来的。
被她一分析秦贞心情好多了。
沈君月还是那个意思,要是真要买宅子,或者在京都买地,到时候实在没钱,就得动用郑王给他的钱了。
秦贞磨牙,还是忍不住得啃老。
秦贞把这个年过成了渡劫。
正月初八终于去衙门上班了。
不用面对每天的迎来送往,一群不认识的人围在你身边的尴尬,简直太要命了。
由于去年京都大乱的原因,今年的鹿山诗会没能举行。
秦贞他们现在依旧编写史书。
中午刚吃完饭,秦贞和小马、卫大人、老徐四人在院里踢了会球,就听赵大人喊他们:“都停一下,有件事与你们说一声。”
二月初要开恩科。
京都自从年底到现在,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进京了。
翻过年来得人更多。
赵大人今日要说的,就是选会试的考官。
主考官、副考官那种他们不要想。
就是去里头监考的那种,完事后他们得抄卷子。
小马拉了下秦贞道:“想不想去?”
秦贞点头,结果一听赵大人说如果被选上了,就得提前进场。
秦贞一算时间,这不太对。
沈君月那时候就到预产期了,他要是去监考了,沈君月现在不说,指不定回头削死他。
秦贞果断拒绝了。
小马道:“那我一会去报名,你等明年吧。”
大概是都知道秦贞的情况,赵大人都没问他。
小伙伴忙着要去当考官。
以前经常被人监督,现在也换他们监督别人了,一个个精神抖擞,摩拳擦掌。
秦贞则是忙着,每天回家给沈君月按腿、脚,还得陪着她散步。
秦贞明显能感觉,她的肚子一天大过一天,脚也肿得没办法穿鞋了。
沈君月现在连最喜欢吃的麻辣香锅都不乐意吃了。
每天看到秦贞,就恨不得抓花他的脸。
秦贞无奈道:“真不是我的错。”
他吃错了东西,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至今那段记忆都是一片空白。
秦贞说完,沈君月伸手挠了他两下。
秦贞望着被划拉得快勾线的袖子,庆幸不已,还好不是脸,不然明天没法出去了。
宋贤家的小胖儿子宋义正月十三过的满月礼。
秦贞陪着沈君月一道去的。
答应了宋贤,每个月给他画一张孩子的相,秦贞便拿着碳条和纸趁着孩子在客厅的时候,画了几张。
怕宋贤想他娘还画了一家三口的。
宋母乐呵呵地抱着孩子,马晓慧在一旁看着,画面相当温馨。
沈君月道:“你这手艺倒是可以去天桥卖画了,指不定还能多赚点钱。”
秦贞不置可否,“我这画可贵多了。”
他现在一幅画,至少得卖一百两。
而且还是供不应求。
说实话,多亏了有郑王那么一个金大腿,不然也不能这么容易赚钱。
想到此,秦贞轻轻叹了口气。
这年头,大家还是注重身份的。
秦贞在孩子出生的时候也画过,后来洗三时又画了一张,七天、半个月、二十一天,一个月内共画了七八张。
放在一起一对比,马夫人笑道:“可不是,就是这个样儿。”
一天比一天大,一天比一天招人喜欢。
沈君月得:“等我闺女出生的时候,你也得给我画。”
每天画一张,画到出嫁……
秦贞:“……”
过了正月十五,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
来京都的举子也是越来越多。
商会会长还特意请秦贞过去与大家认识认识。
秦贞把沈家两孩子给一并领了过去。
沈喜文道:“姑父,咱们还是假装你的书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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