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箭在弦上,她又不敢拒绝,只能红着脸一件件将衣裳脱下。
脱到还剩一件兜儿和亵裤时,她已经感觉没脸见人了,紧紧地环着自己。这时他对她招了招手,道:“过来。”
她靠了过去,又小心翼翼爬上床,并在里侧躺了下。
他并无动静,其实此时无双心里是疑惑的,她偷偷地瞧了对方一眼,没成想刚好和他的眼神对上。
“陛下?”
“朕累了,今天你来侍候朕。”
无双哪里懂得侍候人?
平时都是他主动,此时他突然让自己侍候,她真得有些蒙圈。
本来还想拒绝,见他突然冷下来的眼神。
说到底无双其实还是很怕乾武帝的,尤其他喜怒无常,头一次见面那宫女的惨死还历历在目,她生怕他突然发疯掐死了自己。
“妾、妾身实在不会……”她绞着兜儿下摆,怯怯道。
“平时朕怎么对你,你就怎么侍候朕。”
一听这话,无双的脸顿时红了,又磨蹭了一会儿,直到见他眼中透出不耐,她才凑了过去。
……
余韵方歇,无双迷迷糊糊脑子里还在回绕之前那句话。
什么叫下次朕会好好疼你?
她总觉得自己听错了,想了想陛下没道理会说出这种话,肯定是她听错了,遂扔在脑后。
此时她浑身暖洋洋的,一动也不想动。回忆方才,此时又被他揽在怀里,一种无言的感受上了心头,复杂至极。
“去沐浴。”他轻拍了拍她道。
无双疑惑地睁开眼,望向他,柔媚与慵懒不经意倾泻而出,让男人的眼睛不禁又深了些,却并没有改变主意。
“快去。你不是还没用晚膳?”
她这才爬了起来,却是手软腿软脚也软,也说不上是难受,就是没有劲儿,下榻的时候差点没摔了。
他看不下去了,起身将她抱了起来,送进浴殿里,方才转身离开,不多时就有宫女进来服侍了。
因为浑身无力,所以无双沐浴得很慢。
洗完了更衣梳妆,本来按理都这时候了,她完全不用再梳发髻,偏偏宫女给她挽了个髻,还在上头插了根簪子,又服侍她穿了一身崭新的宫装。
她每次进宫来,都会有新衣裳穿,也不知宫女从哪儿变来这么多新衣裳。
这些衣裳与她以前穿的那些颜色暗沉的衣裳,俨然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不光颜色鲜艳,样式也别出心裁。
无双并不瞎,从镜子中她也能看出好歹,有好看的,她自然不会穿难看的。
她穿了件妃红色的衫子,配牙白色的褶裙,被人引去侧殿。那处晚膳已然摆好,他也重新换了身常服,正坐在那等她。
见他冠带齐全,雍容尊贵,哪还有之前孟浪之态,无双心里暗啐了一口,脸却不由地红了。
见她小脸微红,娇艳欲滴,乾武帝的眸子不禁深了深。
一旁的福生见此场景,只觉得人老了心也不如往日刚强了,哪里受得住这种场面。别说他受不住,小夫人也受不住啊。
直到无双嗫嚅出声,才打破了寂静。
“陛……”
“过来用膳。”
……
无双像以往那样用着膳,她也不是第一次与他用膳了,自然不在像刚开始那样局促。
膳用到一半时,他突然与她说话。
无双也没起疑,只觉得他性子一会儿一个样,一会儿话少,一会儿话多,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她哪知晓,内里乾武帝正和纪昜对话。
不光说了一些无双以前的经历,还说了封她做夫人的打算。
对此,纪昜自然没什么不愿的,当即点头说好,还主动提起光封夫人不能够,还得再赐一座宅子。
其实按照纪昜的想法,最好把人接到宫里来。
可她竟然不愿进宫,又听乾武帝说后宫争斗太多,她确实不适合进来,当即决定建一座宅子,最好能让他想何时去就何时去,那是最好的。
无双并不知,一直坚持要接她入宫的人,竟就被人这么说服了。当然她也不可能知道,即使知道了,估计也会被吓得不轻。
于是膳罢,他也没消停,拉着她去了书案前,让福生去找来整个京城的舆图,打算挑地方给无双弄宅子。
无双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舆图,其上建筑密布,哪一座宅子住着什么人家,都一清二楚。当然,只限于京中王公贵戚和官宦之家,普通百姓却是没标注姓氏的。
其实这是整个京城的布防图,枢密院也不一定有,大概也就宫里才有。
而图上还有些奇怪的颜色,无双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些颜色代表着宅子是否空置。
一般朝中有人晋升或是立功,除了升官赏银外,还会御赐宅子,这些标了颜色的,就是可以赏赐出去的。这些宅子大多都是官员或致仕或被抄家流放,才空下来的,每一座都有不同的规制。
无双也不懂这些,只在上头看到了长阳侯府,和赵国公府。
从舆图上来看,赵国公府离宫里比长阳侯府近,怪不得她每次进宫,快点一刻钟就到了。
“朕觉得这处不错。”
纪昜指着一处以前是王府,如今被抄没后被闲置的宅子。
「此地不好,她不会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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