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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冉双手被缚在背后,端端正正跪坐好,冲她笑道:“这几日过得太好,我已经不想回来了。”
    “这么说你还真想倒戈啊?”
    谢冉眼神倨傲:“我倒了啊,想看看丞相是不是风吹就倒,结果发现丞相没倒,我又竖回来了。”
    谢殊笑了一声:“那群长辈还好好地活着,我还年轻,哪能比他们先倒下呢。”
    谢冉跟着笑了两声。
    谢殊给他解开绳索:“名单有吗?”
    “自然。”谢冉从袖中拿出册子递给她:“丞相行动的比我想的早了许多。”
    “出其不意,才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
    谢冉忽然退后一些,行了跪拜礼:“退疾只是个私生子,只能听人摆布,但愿这次丞相是真下了狠心,千万不要中途停手。”
    谢殊坐回案后,展开册子,边看边道:“其实你会帮着他们参我一本,就是为了逼我出手吧。”
    “是,自丞相进入谢家后这矛盾已日渐积聚,终有一日要解决的。丞相心慈手软,这次就算是为了对付我,也总要下决心下手吧。”
    “少说漂亮话。”谢殊合上册子:“你不过就是在等这冲破血亲禁锢的一刻,好方便以后正大光明的在谢家站稳脚跟罢了。”
    谢冉垂头不语。
    “起来吧,至少你递了消息给武陵王,不是真要害我。”
    谢冉起身坐到她对面:“丞相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谢殊看他一眼:“谢家内斗,谁最高兴?”
    “自然是陛下。”
    “没错,我们这次就借陛下的手解决了他们。你借太子的口告诉陛下,王敬之之所以推举谢子元是谢铭章的手段,涉及到谢家几个长辈目前争夺丞相之位的事。陛下恨不得谢家越乱越好,肯定会给谢子元放权,到时候他就能查到谢铭贺挪用军饷的证据了。”
    谢冉认真记下。
    谢殊将卫屹之写好的信交给他:“找机会将这封信悄悄交给谢铭贺,就说是王敬之让你转交给谢铭章的。”
    谢冉拆开看了看,讶异道:“王敬之真和谢铭章联手争夺丞相之位?”
    “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就成真的了。”
    谢冉明白了:“原来是反间计。”
    谢俊听从父亲嘱咐去见了谢子元。无论出身还是官阶,他都高人一等,谢子元自然对他礼敬有加,有问必答。
    谢俊问他:“你是谢家人,为何王太傅会举荐你来御史台?”
    谢子元道:“我人微言轻,哪里能得太傅垂青,这还多亏了长辈安排啊。”
    “长辈?哪个长辈?”
    “就是您的叔父啊。”
    谢俊听着觉得不对,连忙要回去告诉父亲。
    谢铭贺和谢铭章其实并非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彼此多少有几分隔阂。一听儿子说了这事,谢铭贺就忍不住犯嘀咕了。
    原本他安排的好好的,谢铭章忽然将谢子元弄去御史台干什么?
    恰好这时谢冉的书信带到了。
    “侄儿今日下朝时遇到王太傅,听他说有信要给章堂叔,就替他做个传递,但想来想去觉得太傅和章堂叔走的亲密不太正常,还是拿来先给您看一看。”
    谢铭贺点头:“还是你机灵。”他笑呵呵地展开信,接着就笑不出来了。
    谢冉看了看他的神情:“敢问堂叔,信里都说了什么?”
    谢铭贺哼了一声:“没想到他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
    “堂叔息怒,此事真假未定,好在王敬之墨宝多家都有收藏,堂叔不妨找一份出来比对一下笔迹再说。”
    “用不着比对了。你有所不知,谢子元也说他是由你章堂叔和王敬之联手推去御史台的。原来此举就是为了查我的底子,届时好扳倒我,他自己做丞相!”
    “原来如此……”谢冉故作惊讶:“不过堂叔不用担心,这么多年下来,章堂叔总有把柄在您手上吧,您还怕他不成?”
    谢铭贺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
    话虽然这么说,谢铭贺终究是个谨慎的人,待谢冉离开后就叫来护卫询问他今日行踪可有异常。
    护卫说跟踪谢冉的人并未前来禀报异动,应该一切正常。
    谢铭贺气得将信纸揪成了一团,对谢铭章这个弟弟万分恼恨。
    深夜时分,谢殊正在案后翻看谢子元送过来的文书,沐白走进来,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公子,冉公子来时被人盯上了。”
    谢殊一惊:“逮到了人了吗?”
    “说来奇怪,外面似乎有人守着,比我们的护卫还要警觉,抢先替我们解决了麻烦。”
    “看清是什么人了吗?”
    “属下看其中一人身影很像苻玄。”
    谢殊搁下笔,烛火下长睫轻掩:“人逢困厄,方知人情冷暖。仲卿为我做的,我会记在心里的。”
    沐白用脚蹭了蹭地:“属下以后也不排斥武陵王了,嗯……尽量。”
    第二日上朝前,谢殊特地带上了谢府收藏的几本珍贵乐谱。这东西她也用不着,倒不如送给喜好音律的卫屹之。
    哪知在朱雀航附近等了半天也不见卫屹之的马车过来。谢殊有些疑惑,难道他先走了?可他这几日都与自己同路,向来准时,今日不会是有事耽搁了吧。
    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来,天色已微亮,谢殊终于吩咐沐白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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