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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发现对方和自己差不多高,骨架要单薄很多,体重有一点奇怪……居然这么轻吗……奥斯卡·王尔德的双手开始发抖了。
    回去的路上,奥斯卡·王尔德咬牙透支体力,没有请马车,独自一人把背上的男人带去安全的地方。那里是他名义上的“堂哥”亨利·威尔逊在都柏林的单人公寓,许久没有住人,非常适合安顿一个陌生的外国人。
    亨利·威尔逊比他大十多岁,是他父亲结婚前的私生子,成年后就去外地工作,偶尔才会回都柏林。
    公寓的钥匙有两把,分别交给了邻居、他的父亲保管。
    奥斯卡·王尔德以堂弟的身份,用花言巧语从邻居那里骗来了钥匙,在没有办法联系到亨利·威尔逊之前,邻居也无法拆穿自己的谎言。
    他出去一趟,鬼鬼祟祟地溜进来,打开门,把人平放到沙发上。
    室内的空气不太好,他勤快地去开窗通风,把防尘的东西拿走,用堂哥橱柜里的新床单去铺床。公寓里没有取暖的壁炉,比较简陋,他多拿出了一床被子,争取布置出一个好的环境给对方休息。
    看着这个人一言不发,有了温暖休息所后,奥斯卡·王尔德如释重负。
    “你先休息,想说话的时候再跟我说话。”
    想到了什么,奥斯卡·王尔德跑去找出纸和笔,严谨对待。
    “用文字也可以!”
    此刻,奥斯卡·王尔德信心满满,只要能交流,自己就能弄清楚事情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真的不想交流。
    ……
    醒来的是麻生秋也。
    另一个世界被保罗·魏尔伦分尸杀死的港口黑手党首领。
    与其说是被杀,不如说是自杀,麻生秋也失去活下去的念头,满腔的恨意冲着阿蒂尔·兰波而去,犹如地狱燃烧的火焰,无法被扑灭!
    他要阿蒂尔·兰波内疚,要阿蒂尔·兰波再也无法跟保罗·魏尔伦在复合!
    ——我所爱之人不能再爱上其他人!
    ——我不会当忍让的玛蒂尔达,你们永远都别想开心地回法国!
    当死亡到来,再浓烈的火焰也有熄灭的时候。
    火焰化作灰烬,留下的就是根深蒂固的绝望与麻木,麻生秋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再次睁开眼,脖子被切断的感觉是真实存在的,即使过去有死后能回家的念头,但是,他已经没有那种天真了。
    回去?
    那是无数个平行世界之外的世界。
    在异能社会,也许死亡后的人生都无法得到解脱。
    他大概就是被困在某个强大的异能力里,或者已经是虚假的存在,拥有的是复刻后虚假的记忆,一如巴黎圣母院的卡西莫多,一如那些无法承认死亡,非要把亡者唤醒的异能力者们。
    假的,都是假的!
    这个世界只剩下死亡是真实的东西!
    麻生秋也的心中疯狂,感知不到温度,没有心跳,停止呼吸也可以继续生存,世界于他就像是一场滑稽可笑的默剧。
    他闭着眼睛,浑浑噩噩,拒绝一切的交流,不在乎发生任何事情。
    时间对他没有意义。
    空间对他皆是虚无。
    麻生秋也把自己封闭在死亡的心理状态下。
    让我死去。
    让我死去。
    让我死去啊啊啊啊!!!
    我绝对不会变成死后的残念、或者是人形异能力来满足你们的愿望!
    我不想再看到任何外国人,不想再听到国外的语言,看到国外的天空——!!!
    第376章 第三百七十六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
    奥斯卡·王尔德在天黑前回了家,家中的母亲没有为他留饭菜,误以为他会在同学家里吃完晚餐回来。
    父母的房门亮着灯,奥斯卡·王尔德蹑手蹑脚回去失败。
    简·王尔德夫人听见声音,停止与丈夫的闲聊,来到门口拥抱了今年以优秀成绩从普托拉皇家学校毕业的奥斯卡·王尔德,亲吻小儿子两边的脸颊,“亲爱的奥斯卡,我闻到了你身上的汗臭味,看来在同学家里玩得很愉快,你快去洗个热水澡吧,不要跟威利一样受凉。”
    奥斯卡·王尔德嘴里抹了蜜:“妈妈,我没有吃饱肚子。”
    “天哪,是哪个同学这么不懂得招待我可爱的奥斯卡。”简·王尔德一边说着话,一边下楼为奥斯卡·王尔德准备晚餐。
    奥斯卡·王尔德松口气,母亲没有注意到自己“丢失”的外套。
    奥斯卡·王尔德洗完澡,吃饱了肚子,敲开哥哥的房门,看了一眼飞快藏起杂志的威利·王尔德,兄弟两人开了个玩笑,互相说了一声晚安。如若平常地见完了家人,奥斯卡·王尔德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的房间与许多中产阶级的年轻人差不多,有书桌、书架、还有珍贵的彩色海报。
    “今天就跟做梦一样,剧本中也没有这种场景吧……”
    奥斯卡·王尔德去虚虚环抱空气,手臂上还能感觉到救起过一个男人的重量,在此之前,对方就那么睡在雪地里等死。
    那个人经历了什么?
    那个人被谁伤害了?
    那个人……明天会不会离开了公寓?
    自己会不会再也见不到对方,就像是偶然相遇的两根平行线?
    “我只留下了两片面包和一杯水,够吃吗?”奥斯卡·王尔德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颗心脏仍然为自己所救的人扑通直跳,无法挣脱那份梦幻的完美,“那个东方人会不会饿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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