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外……
“刘四九!”兵长喊道。
“是!”圆脸的兵卒连忙走了出来。
“接下来一周你负责所有马粪的清理。”
“是……”刘四九面露苦色。
待兵长走之后,其他的兵卒聚了上来一通哄笑:“你小子,怎么得罪大人啦?”
“马粪清理,哈哈哈。”
刘四九哭丧着脸:“我什么也没干啊,也就是早上算了个卦放了个风,一整天都老老实实在准备回京的事儿呢。”
他颇为不忿地指着周围幸灾乐祸的众人:“再说早上放风你们也都在啊,凭什么就我要去。”
“刘四九!”此时兵长已经在别处扯着嗓子喊道。
“还不快过来!”
众人连忙推搡着他,在背后嘿嘿直笑。
——
“这里哪有兔子啊?”羽琴郡主走了半路,问道。
“兔子一听到声音就会被吓跑了。”许达达道。
羽琴郡主白了他一眼,感觉自己的腿有些酸累了,刚想抱怨是不是先回去,忽然见前方有两只雪白的兔子跑了过去。她一激动顿时喊道:“快快!快抓住!”
那兔子被人声一惊,顿时吓得一个朝东一个朝西落荒而逃。
“阿克!”
“是。”
阿克闻声身形一动,已经往西边的兔子追了上去。
“不许伤了那兔子!”羽琴郡主朝阿克的背影又大声补充道。
许达达正待往东边去追另一只兔子,羽琴郡主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诶,你等等我。”
“再晚可就抓不到了!”许达达没有理会,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听见羽琴郡主「哎呀」地痛呼了一声。许达达扭头去看,却见羽琴郡主捂着脚腕蹲在了地上。
许达达皱眉道:“你怎么了?”
羽琴郡主只是捂着脚腕不说话。许达达蹲下身去,才见她脸色泛白,眼中已经流下了眼泪:“好痛……”
看来是崴着脚了。
许达达叹了口气:“我帮你看看吧。”说着便伸手要去帮她。
羽琴郡主一下便拍开了他的手:“你走开!不用你管我!”语气中犹自还带着哭腔。
许达达心中一软,也觉得自己刚才语气有些硬,便放缓了声音道:“你先别急,我先帮你先看看怎么样了。”
羽琴郡主听他语气和缓了,这才轻轻地褪下了自己的罗袜。
许达达这才发现她的脚踝处确实红肿了一大块,倒也不是无理取闹。
只是这里没有跌打药,也做不了什么,所幸扭伤得还不严重。
“我背你先回去吧,要赶紧回去擦药。”
说着许达达就便蹲在了羽琴郡主的面前。
羽琴郡主却半晌没有动作。许达达扭头看向她,道:“你上来呀?”
却刚好撞见羽琴郡主抬起了头,一双杏眼的眼睫上还挂着泪珠,鼻尖也红红的,看起来倒不像平时那么骄纵了。
许达达一呆,羽琴郡主的脸上却蓦地飞上了一抹红霞,许达达这才发现,她刚才在穿鞋袜。心中顿时也有些别扭,只好又转过了头去。
没过多久,许达达感到一个温软的身体靠在了自己的背上,羽琴郡主的一双手也环到了他的脖子上。
“走吧。”她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许达达晃了晃神,忙道:“是。”
——
许达达背着羽琴郡主,刚到军营中,正准备找孙倩儿去,正巧遇到张默从四皇子的军帐中走了出来。
没想到一出来便遇到了这一幕,张默也是微微一怔,羽琴郡主连忙从许达达的背上下来了:“父王。”
张默皱眉看着她道:“你堂堂一个郡主,这成什么样子!”
羽琴郡主忙道:“女儿是捉兔子去崴脚了。”然后连忙转移了张默的注意力,“爹,四皇子怎么样了?”
张默瞥了旁边的许达达一眼,警告道:“四皇子正在休养,你不要去随意打扰。”
“女儿知道了。”羽琴郡主好奇地往帐内看了看,只隐约见到一个躺在床上的身影,无法辨别。
张默道:“你跟我回帐里。”说着便拉过了羽琴郡主的手臂。羽琴郡主见张默脸色微沉,知道现在得乖乖照办,于是连忙一瘸一拐地跟上了,临走前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许达达,他却是已经走开了。
——
晴了这许多日,到了下午,空中忽然阴云密布,空气似是被凝滞住了一般,带来一阵别样的闷热。
“回禀殿下,南屏姑娘不在她的帐房。”阿克向齐誉回禀道。
齐誉手持书卷回过身来:“去哪儿了?”
阿克道:“听那许达达说,南屏姑娘匆匆忙忙出去了,说是要找什么东西,很快就回来。”
齐誉敛下了目光:“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
齐誉看向帐外,目光中若有所思。
南屏一手拿着一根长棍,弯着身子,在草丛中反复仔细地搜寻着。
这里蚊虫甚多,天气变得闷热了不少,南屏很快便感觉自己的中衣已经被汗湿透了。
此时空中传来几声闷雷,南屏无奈地向上看去:“这是要下雨了么?”
原本就阴沉的天空像是听见了南屏的自言自语,竟真的开始下起雨来。
这北方边境处的雨说来就来,不像江南的绵密细雨,这雨顿时便如倒豆一般又密又急,不到一会儿南屏便被淋得浑身湿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