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乐道,“这回可是有人比我还馋了。”
她不确定那个这东西春杏到底能不能吃,怕将孩子噎住便知捏了一小点儿让她尝个味道。
可是这美妙的味道一入嘴春杏便被勾住了,她长得肉墩墩两只小脚踩在沈珍的腿上,挣扎起来还真是不好控制。
裴怀见了便道,“用不用我帮你抱着?“
他原本只是试探着问,实际对于抱孩子这事真是没什么经验,可是沈珍觉得这个法子行的通,说着就要将春杏塞进他的怀里。
“等,等下,我没抱过孩子。”
裴怀四肢僵硬,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你放轻松点,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没那么软了,你不用太束缚着她,只要防着别掉下去了就行,不然你不舒服她也不舒服。
裴怀这模样看着沈珍想笑,跟怀里抱着个瓷器似的生怕给弄坏了,谁知春杏却是个自来熟的,且还是个小颜控。
往常村子里有人假装要抱她,她小嘴一扁就开始干嗓子哭嚎,可是落在裴怀怀里却适应良好,还美滋滋的。
见裴怀将孩子抱住了,沈珍才回自己位置上去捏了块枣糕吃,还解释了句,“她阿娘跟我是同村,平常在我家帮忙做做荷包什么的,今日来县里带着她采买不方便就放我铺子里了。”
裴怀已经逐渐放松许多,但是一双大手还是牢牢护着春杏的身后,“长得很可爱。”
“是吧,我也觉得。”
沈珍见裴怀并没有对春杏不耐烦或者是嫌弃,心情便也愈发的好,捏了一小块的枣糕又去逗孩子。
“喊姨姨,便给你糕糕吃。”
春杏探着手想要去抓,被沈珍躲开。然后便听着一声含糊不清的,“姨姨。”
“真乖。”
沈珍将枣糕再分小一点儿喂进春杏嘴巴里。
再次吃到甜甜的枣糕春杏又开始兴奋,小手还在裴怀的脸上乱摸。
裴怀脸上有几分无奈,下意识的扭脸朝沈珍求救,便换来更大声的嘲笑。
“好好好,我来换你。”
沈珍擦了擦手起身余光看着裴怀领子上不知道何时沾了一点枣糕的碎屑便道,“等下,这里有点脏。”
她掏出帕子弯腰认真给人擦干净。
然后这一幕被正好被外头路过的裴父看个正着。
裴家房产众多,西静街上一水的铺子都是他家的,每月里靠着收租子就能过活,裴父年纪大了也没什么旁的爱好,别人在他这里年纪逗孙子,他家大郎一门心思读书,二郎成亲虽早但是还没生孩子,裴父成日里便只能逗逗鸟。
谁知道今儿个出门竟是让他撞上了个这么个天大的秘密。
裴父眼神震撼的看着那坐着椅子上笑容温的让他不认识的儿子,还有他怀里的孩子,还有跟前的娘子。
天爷啊,这真是他家不爱言语的大郎吗?!
还有那孩子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他家大郎背着家里在外头连孩子都生了?
可若是如此,家里怎么会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不会是裴怀这小子不愿意负责任吧?
裴父越想越心惊。这可不行,这孩子都生出来,怎么能不给人家小娘子一个名分呢。
裴父有眼巴巴的往那孩子身上多看了几眼,这就是他命运般的孙女吗?
这下子街也不逛了鸟也不逗了,拎着笼子就跑回了家。
“快过来我有大事告诉你,你猜猜我出门看到什么了!”
裴父喊着在厨房里忙活的裴母。
裴母拎了抹布过来,没好气道,“你成日里除了拎着你那破鸟笼子四处转悠还能有什么正经事,快说,我手里的活还多的很呢。”
裴父赶紧将鸟笼子放下又将裴母请到椅子坐好,神神秘秘道,“我刚才在外头一家铺子里看到咱家大郎了。”
裴母莫名其妙,“那又如何,大郎就住家里,不是天天都能看着,还用你去外头看?”
“这不一样,这回大郎跟个小娘子在一块儿,怀里还抱着个孩子!”
话音一落石破天惊一般,裴母手里的抹布都掉了,激动的站了起来,“你,你可别看错了?真是咱家大郎?“
“千真万确。”
“你在哪儿瞧见的?”
“风雨桥西那边一家叫什么同人铺的店里。”
“那你就没进去问个清楚?!”裴母气道。
“我哪里赶进去,大郎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告诉咱们不就是不想让咱们知道。“
裴母在屋子里踱步,最后语气认真道,“这回可不能由着他,若这事是真的,他跟人家小娘子连孩子都有了,却养在外头不叫家里知道,这是什么混账事?平日里的圣贤书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说的是这个理,但是咱们怎么跟大郎提?”
裴母眉毛一扬,“怎么提?该怎么提就怎么提?把老二他们两口子也叫过来,他若真是不想负责人,你就去打断他的腿,以后自是不认这个儿子!“
裴母自己就是女子,怎么不知道未婚先孕的苦,这世上光是世人的偏见和闲言碎语就能把人给淹死。
等裴怀回家时,便察觉出来家里的氛围不太对劲,就连二弟与弟妹都过来齐聚一堂。
自裴怀进门几双眼睛视线便若有似无的放在他的身上打量。
裴怀低头看了一眼的穿着并无不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