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云没有意见。
云晚正想寻个好地方,一道熟悉的身影引起她的注意。
“你赔我的天玉矿!你赔!”
“混小子,快让你的破剑吐出来!”
“你骂谁破剑呢?!我这可是名剑!你说我破也不能说它破!!”
一老一少在大街上争论得脸红脖子粗,百姓似乎对此见怪不怪,竟然无人围观。
老人争论不过,就地撒泼哭嚎:“那是我祖上留下的唯一一块天玉矿,你这天杀的啊……”
“都说了我赔你钱!多少钱我赔你!”
“那你赔!”
青年瞬间缩起了脖子:“赔是能赔,不过能赊账啊?我现在……”
“啊!你这天杀的啊!!”
云晚:“……”
没错了,是那个倒霉蛋李玄游。
云晚没想到他们还挺有缘分的,分别没几日就能在这儿碰上。当即也顾不上吃饭,转身走过去。
“喂。”
云晚抬手在他脊背上轻轻一拍。
李玄游正暴躁着,被人打扰万分不爽,刚要发作,却对上额心一抹殷红,还有那双亮晶晶的眼眸。
短暂的错愕之后,李玄游眼眶通红,将之狠狠抱住,自胸膛喊出一声——
“姑娘!”
激动,开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见了亲娘。
云晚一愣,死劲推半天也没推开,这时一双手横插过来,强行将李玄游和云晚分开很长一截距离。
李玄游不依不饶,依旧要抱。
谢听云索性直接挡在云晚身前,仗着气势压迫,硬生生逼退李玄游。
他吞咽口唾沫,缩起脖子小躲几步。
云晚字谢听云身后探出小脑袋,“李玄游你怎么啦?”
李玄游:“说来话长。”
云晚:“那就长话短说。”
李玄游面容紧拧:“一言难尽。”
云晚:“。”
“我和师弟回宗的路上被骗去黑市,他们唆使着我们赌金。”
“然后呢?”
“然后我师弟……输光身家,还把我们的宗门给抵押进去了!!”
李玄游眼泪横流,虽说他们剑宗只有他和师弟两个人,加上扫地弟子也才三人,面积也不大,但那也是师父留下的宝贝剑宗啊!
都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他们何止是伤身,连家都没了!
李玄游说的越多,云晚的思绪越飘。
白、白给的房子??
第18章 “你老实说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
“那你这是?”云晚指向他身后的老汉。
李玄游更是绝望,断断续续诉起事情经过。
他的师弟因输钱而被扣押在赌市,东家限他三日内筹集所有欠金,不然就要将剑宗收入门下。李玄游被逼无奈,只得前去筹钱、恰巧他身上还有云晚先前送的那块翡翠玉,就想找典当行典了,结果……东西没典成,百万剑还吞了老板的镇店之宝——一块珍贵的天山玉。
一颗天山玉要五万两黄金,摆明讹人!
而且他怀疑他们之前喝下的东西有问题,所以才神志不清进入黑市赌钱,李玄游就想借此机会找人求助,把事情弄个明白,万万没想到讹上加讹,他又被讹了!
听完全部的云晚:“……”老倒霉蛋了。
“姑、姑娘。”李玄游低头耷脑,满是哀求,“能借我些钱吗?我肯定会还你的!”
“可是我也没有五万两呀。”
她的那些首饰都卖给了秦芷嫣,剩下的多是灵石宝器,大爷一个凡人也用不上。
云晚总觉得有鬼,什么天山玉能值万两黄金?不是吃人就是碰瓷。
“你那天山玉……是哪里产的?”
云晚目光灼烁,老人似是僵了下,紧接声泪俱下:“小友有所不知。我祖辈上是做矿玉生意的,位于望山城后面百里的小天峰就是我祖辈上的产业,被他那把剑吞下去的天山玉正是从小天峰开采而出的。在所有矿玉山之中,我们家采出来的矿玉材质最好,色泽最亮,所以不少宗门都向我们进货,用来打造器剑,或是修补剑损。”
“可是后来,有群妖兽占了小天峰,采石工人死的死,伤的伤,久而久之无人靠近,我们家的采石生意也因此没落,不得已只能开个典当行维持生计。我儿不忍,连夜想放火赶走妖兽,奈何不敌,只抢来一块天山玉,后来病重去了,那玉……是我儿留下的啊!”
老汉哭得眼泪纵横。
李玄游无措站着,“我、我不知道,你别哭啊,我赔,我赔还不成啊?”
“你怎么赔!我祖宗留下的山头没了,我儿子的遗物也没了,你还怎么赔!”
李玄游咬咬牙:“我去帮你除那妖兽!成了吧?”
老汉瞬间止泪:“所言是真?”
“所言是真。”
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好说也是剑修,不能坑骗老人落旁人嗤笑。
“我现在就去,你等着。”
李玄游背起长剑就想单枪匹马杀过去。
老头眼珠子转了转,拽住李玄游剑袖,“等等,我不信你,你若就此跑了,我该找谁?”
“我……”
“我不管,你得在我这儿留着,让你这两位朋友去,或者你朋友留在此处,不管怎么说,你们总该留一人在我这里。”说着,老头的视线若有若无瞥向李玄游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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