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云晚的目的是垄断琉璃镜上的所有任务,等惊羽做大,就弄个黑名单体系,凡是伤害半妖者全部加入名单,让众修士不接他们的单子。
愿望遥远,需要努力。
“我走啦!”
云晚挥挥手,跑跑跳跳地离开山门。
两兄弟和半妖们一直守在门前目送她,回想初来之时,她孤身一人在那破庙,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转瞬之间,亲朋围绕,景色仍是那个景色,情境却变了。
“从左边走下午就能到昆仑;从右边要多行两日。”摆在眼前的是两道交叉路,谢听云驻足问,“想走那条?”
左边春阳明媚,路也宽阔坦荡;右边恰恰相反,杂草滋生,泥路崎岖。
云晚舍去左边,选择了难走的那条。
谢听云勾唇一笑,抱剑跟在她身后。
“听说大门派还有五险一石,真的吗?”
五险一石指的是遇到危险和受伤会有补偿,若家里还有双亲,宗门会给家人送些月钱,除此外每年还会给门派弟子发一块有五十年修为的上品灵石。
“嗯。”
“那苍梧宫有没有?”
这话可问住了谢听云。
他整日忙于修行,三百年来有二百五十年都在闭关,内务全权交给薄昭打理,有没有贴补,他还真的不清楚。
不过应该……有吧?
苍梧宫应该没有寒酸到那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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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歇歇停停,慢慢吞吞地赶在开山门前一日抵达昆仑宗。
山门近在眼前,身边来往的皆是想拜师求意的从道者,人多,连那冗长的登仙梯都显得熙攘起来。
谢听云不能上去,只能护送她到这里,“明日卯时,昆仑宗便会打开山门,今年拜师的人较多,你早些排队,好早些进去。”
昆仑宗五年才开一次山门,每到这个时候会有成百上千的人前来,最多一次达到五千人,不过能被挑中的寥寥无几。
其实以云晚的资质很难被选中,她根基差,灵骨平庸,估计连第一轮筛选都进不去。谢听云不想惹她低落,没有道明,自怀间取出一份书信,“待宗门大开,你就去找管事,让他把这份信交由崇阳掌门。”
修仙不全看资质,云晚也自有优点,若找到好的师傅,也能成大事。
谢听云指尖修长,捏着那薄薄的信纸,薄光点缀,愈衬得骨节清晰玉嫩。
云晚猜出谢听云意图,未接:“我会自己考进去的。”
谢听云并不意外,掐咒把那信纸燃灭,又取出一个锦囊袋,“那拿着这个。”
“这是什么呀?”
云晚正要打开,被谢听云拦住:“一些采来的草药和制成的丹品,回去再开。”
“哦。”云晚收好东西,“那我走啦。”
“嗯。”
他负剑看着她的背影,好似一点都不留恋。
云晚心里头空了一下,不过也只是瞬间,她转过身迈上台阶,就听到他在叫自己的名字——
“晚晚。”
他的声音冷清,又比往日温柔。
除了缠绵的时候,这是云晚第一次听他这样唤她,倏尔恍了半晌,提起裙子重新跑过去,“对哦,酬劳还没给你。”
她磨磨蹭蹭地想从储物袋取灵石,就被谢听云拦住:“不用。”
“哎?”云晚颇为意外,“不要酬劳了?”
谢听云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过来。”谢听云指了指身前。
云晚困惑不解,犹豫几秒还是凑过去,“干嘛呀?我还要抢位置呢。”
谢听云不语,单手扯开了束在脑后的发带,万千浓密的发丝倾泻满背。
她的头发生得极其漂亮。
谢听云始终记得那日情动的触感,柔顺,光滑,沾着几分不可言说的意乱情迷。
他显然又乱了心智,面上却毫无表露。
谢听云召来几片树叶,掐了化形术,树叶即变成了流苏簪。
男人的五根长指自柔发穿过,触及头皮时令人躁动。
他熟练地把她的头发梳成了一个简单的分肖髻,最后用流苏簪固定,流苏一步三摇,娇俏灵动。
云晚自穿越过来几乎没打理过头发,对她来说古时的发型过于繁琐,出行也不甚方便,马尾辫是最好的选择。
她出来时拿了镜子,对着镜子照了两照,很是新奇,“你还会给女孩子鬟发?”头发扎得好,连那张平平无奇地脸都跟着清秀一点。
谢听云只是笑了笑,“想学,自然会。”
“那我走了,真走了。”
云晚犹豫地走了两步,确定他不会再叫住自己后步伐加快,未曾想谢听云忽然挡在面前,好生吓她一跳。
正要质问,谢听云拂袖隐去景物,把她拉至幻境之中。
幻境颇小,轻罗幔帐,薄香玉榻,妆点的缱绻暧昧。
“你……”
谢听云不说话,扣住她肩膀,低头亲上她的双唇。
云晚浑身一抖,头脑满剩空白。
隔着布料,云晚感受到他掌心滚烫,指尖轻颤,那过长的睫毛因不安而不住抖动,每抖一次都要在云晚脸上蹭一蹭,痒得很,让她痒到心尖。
谢听云生来内敛,不擅长与人亲近,更从未对女子做过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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