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牙齿已经掉光了,也没安假牙,她一看见他们来了,就会咧开嘴笑,高兴的笑。
因为没有牙齿,老太太的嘴巴已经没有办法张开很大了,但这样的笑容在他们的心里却异常的好看。
虽然两个老人总是在笑,但透过他们的眼睛,安桥虎金源和钟梓辛都能看到那不同于表面上的高兴,被他们埋藏在心底的落寞与孤独。
老人们没有再提想要回家的事,也没有再提过大使馆和纪录片的事情。
可这些事情却依旧如一根刺一样扎在三个人的心上,这根刺儿越来越粗,扎的也越来越深。
很快,12月28号到了,第2场交流会开始录制,这一环节以辩论为主,将活动开始之前,学生们需要以国家为单位前去抽签。
抽到相同两个图案的国家为正反两队,进行辩论。
中国这边是安桥去抽的签,图案是一只黑白色的小猫,过了一会儿来自缅甸的朋友举起了手,图片也是一只黑白色的。
虎金源和钟梓辛见状相视一笑挑了挑眉,悄悄嘀咕道:“简直so easy啊!”
缅甸作为不发达国家,虽然和中国山水相连,更是和西南很多小城市相接,但缅甸的国情和中国相比却依旧是地下天上。
缅甸的经济,教育都比较落后,跟中国基本差了二三十年。
这场辩论几乎没有什么悬念。
虎金源都觉得有些无聊了,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偷偷跟钟梓辛抱怨:“我还以为今天的辩论会很紧张刺激。白做了这么多思想准备,亏的奶奶还给咱们煮了鱼汤补脑。”
这鱼汤是今天一大早上去老太太的小房子里喝的。
昨天他们告诉老太太今天要在剑桥大学进行辩论活动,可能要晚些时间再过来陪他们。
爷爷奶奶不懂什么是辩论,以为就是考试。非得说考试前要喝些鱼汤能补脑子变聪明,一大早就起来给他们熬了汤,让他们去喝。
他们三个都拗不过老太太,只能起了个大早,赶在活动开始前先去老太太家喝了碗鱼汤。
在异国他乡能喝一口地道的中国鱼汤,也算是值了。
更别说这鱼汤是真好喝,虎金源一人就喝了两大碗。
他偷偷摸了摸鼓起来的小肚子,嘿嘿笑了。
“同学。”
正当他摊在椅子上,跟钟梓辛插科打混回味着早上的鱼汤时,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喊他。
钟梓辛一扭头就看到他前两天联系过的那个拿鼻孔看人的副导演。
“同学你们过来一下。”那副导演朝他招招手,脸上已然没有了那天傲不拉叽的模样,他示意他们出去说话。
虎金源和钟梓辛对视了一眼:“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对拍爷爷奶奶的纪录片又有兴趣了?”
话是这么说,但两人心里谁也不信。
之前听他们说这个故事时,他表现出来的态度已经是明明白白的,没兴趣了。恐怕连故事都没有听着几句,又哪里会突然变卦。
两人觉得奇怪就叫上了安桥一起,跟着那个副导演走了出去。
副导演神神秘秘,把他们三个叫出来之后,也不说话,就领着他们往不知道什么地方走去。
虎金源性子急忍不住问道:“导演,你叫我们出来什么事儿啊?是不是我们上次跟您说的那个纪录片,你又感兴趣了?您这是往哪儿走呢?不然咱就站在这里说吧!”
“你还别嫌烦,你们真是走了好运了!”那副导演撇了他一眼说道:“有话跟你们说的不是我,对你们那个纪录片拍摄感兴趣的也不是我,是另有其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还有点酸。仿佛是在悔恨自己当时怎么没再认真听听这俩学生说的那个故事。
正说着他将三人领进了一间小会议室。
虎金源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想开口问他到底要干嘛,就看到会议室里坐着一个不算陌生的身影。
这段时间的拍摄让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谁。
“多耳夫导演?”
虎金源儿惊讶的挑了下眉。他跟钟梓辛面面相觑,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前两天才决定了不能让多耳夫拍,今天就被多尔夫给叫了过来。
还真是好的不灵坏的。
两个人悄悄拽了一下安桥的衣袖,挤眉弄眼的问她怎么办。
“你出去吧,把会议室的门关。”多尔夫朝那个副导演说一句,然后起身朝着他们三人走了。
副导演有些不情愿的看了眼他们,然后转头关门离去。
“多尔夫导演……”虎金源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题:“难道对那个纪录片拍摄感兴趣的是您?”
虎金源没想到,只是一个普通的故事竟然就能吸引到多尔夫这个目前已经是总导演的著名人士的兴趣。
哪怕之前他们已经确定不能用多尔夫,可现在看到知名人士被自己吸引,虎鲸源还是有一种仿佛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安桥倒是觉得正常。
多耳夫的鼻子本来就比狗还灵,什么样的纪录片能火,什么样的纪录片值得拍,他一闻就能判断出来。
只是没有想到这是什么狗屎的缘分,竟然这么凑巧的让他知道了这个故事。
“能不能做成纪录片还是另一回事,不过感兴趣确实是有些。之前你们跟哈卢说的那个故事就再跟我讲一遍。”多耳夫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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