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杭仰头一点点的看着,每一眼都仿佛要将这人刻在骨子里融进血液里,原来自己的娘亲当真如此的温柔清美。
周承业从桌上取下了一个锦盒,转身递到了江楚杭手里,“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
江楚杭盯着那个盒子看了看伸手接了过来,打开盒子,里面放了两块藏宝图的碎片,江楚杭眼底微闪。
周承业叹了口气,“前朝宝藏,剩余的碎片,应当在你外祖父手里。”
江楚杭闻言微微皱眉,随即他合上了盒子,抬头又看了看画像,“臣有问题要问。”
“你问。”
江楚杭直直的盯着周承业看着,“皇上真的在乎我娘吗?”
周承业闻言喉头一梗,半晌闭了闭眼,“是。”
江楚杭闻言眼中泛起了红,“那,皇上此生,有过悔恨吗。”
周承业握了握拳,哑着嗓子开口,“有。”
江楚杭闻言后退一步,拱手,“臣,告退。”
说罢,江楚杭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御书房,周承业静默的站在原地,半晌抬手捂着嘴轻咳了几声,孙景清从外面走了进去。
“你不打算告诉他?”孙景清拧着眉问道。
“我还撑得住。”
第85章 江南之行
“现在拔毒还来得及。”孙景清说道。
“不必了。”
听到这话,孙景清闻言甩了甩袖子,半晌看着他,沉声开口,“周承业,你是不是知道是谁给你下毒了。”
周承业闻言轻笑一声,有些释然,“这不重要。”
孙景清被他气笑了,“不重要,你知不知道你中的毒越深,之后每过一日痛苦便增加一分,你早就疼入骨髓了,对吗?”
周承业闻言抬头看着画像,“会有她疼吗?”
孙景清闻言抿了抿唇,“这不怪你,安晴她心里很清楚,当年的选择,错不在你。”
周承业听到这话,闭了闭眼,“你走吧,我想静一静。”
孙景清盯着他看了看,从怀里掏出了瓷瓶放到了桌上,“你若想延长寿命替他顾好江山,就按时吃药。”
江楚杭独自一人穿过长长的甬道,空气里似乎还能嗅到一丝丝的血腥之气,红墙绿瓦,头顶的方寸天空,一切都如同往常。
目视前方,江楚杭便看到了骑着马一点点朝自己而来的曹玗希,那朝阳洒下金色,将曹玗希笼罩其中。
江楚杭缓缓抬手,曹玗希见状打马飞奔而来,伸手抓住江楚杭的手将他带到了马上,语气轻柔缱绻,“江世子,曹将军来带你回家了。”
江楚杭闻言轻笑了一声,望着湛蓝的天空,嗅着身旁依旧没有散去的硝烟,淡淡开口,“我们,回家。”
曹玗希打马带着江楚杭回到了孟府,昨夜的大战让京内大部分院落都受到了破坏,孟府自然也没能逃过。
冯管家正指挥着人手收拾,见两人回来立刻迎了上去,“公子,夫人,回来了。”
曹玗希翻身下马,朝江楚杭伸出了手,“我们到家了。”
江楚杭坐在马上静静的看着孟府这两个大字,半晌恍然,他们真的回来了,真的到家了。
诸国宴会在动乱之中落下了帷幕,一夜之间风云变幻,一朝之下逐渐平息。
这场宴会最终的受益人当属太子周泽恒,自那之后,太子在朝中的地位日益稳固,没过多久,太子的门臣便找出了丞相李默然的十大罪状,桩桩件件清清楚楚,原本风光无限的丞相府就此落寞。
与他同时步入末路的还有宁远侯府,宁远侯起兵谋反,赵家军抵抗不过被镇压,赵风本人也死在皇宫的甬道内,而他的独子赵鹤也在次日早间被发现死在了寻芳阁内。
一时之间,在京内屹立多年背景深厚的寻芳阁,成为了人人避而不及的存在,没多久便彻底消失在了皇城之中。
靖安侯世子护驾有功,皇上有意册封却被靖安侯回绝了,“皇上,臣子护佑皇上乃是本分,不求恩赏。”
曹城宪、曹玗希护卫皇城有功,皇上便下旨册封曹城宪为镇远侯,曹玗希为镇远大将军,左善和吴远痕也都得到了封赏。
这一番封赏下来,众人不由得看向了江牧深,宁远侯伏诛,如今这朝局算是彻底改了方向,靖安侯成了最大的赢家。
下了早朝,周泽恒抬步走到了江牧深身旁,语气娴熟,“侯爷,本宫要向侯爷道喜了。”
江牧深偏头看了看他,眉眼微动,似笑非笑的说道,“太子殿下,这话应当是本侯对殿下说才是。”
周泽恒闻言笑了笑,“那这便算是同喜了,日后,还烦请侯爷多加照拂。”
江牧深静静的看了周泽恒一眼,“本侯是朝臣,自当尽心竭力。”
周泽恒看着江牧深离开,半晌甩了甩衣袖,这靖安侯果然不好对付,老狐狸一只,看样子改日该找江世子好好聊聊了。
大周内动荡刚平息,各国使臣便纷纷告辞离去,木兰淇巍离开时特意去了趟皇宫,次日,圣旨便落下。
三皇子周泽明与北屿国公主木兰如月联姻,因木兰如月不舍故土,特准许三皇子随木兰如月远赴北屿。
明明是去联姻,可刚离开皇城没多久,周泽明和木兰如月的一身新衣便都被尽数扒下,换上了囚服,双手被缚。
周泽明冷冷的看着木兰淇巍,“你好大的胆子,本宫是大周的三皇子,是奉旨联姻的,你怎么敢如此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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