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月心里,走到靠营养液活着的那一步,那么,人跟靠着燃油活动的机器又有多大差别?
美食不可辜负啊!
进入梦乡的人睡得香甜,小黑顺着窗户的缝隙爬出去,两片重新变成墨绿色的叶子在窗外随着山风摆荡,像是走的不准时的时钟一样,一会儿摆的弧度大一点,一会儿小一点。
大青山上面的天空,慢慢地露出鱼肚白,山间慢慢有了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地闹着,在青翠的松柏间飞舞,在地上厚厚的腐质层里面翻找小虫子。
关月轻哼一声,翻了个身,带起身上的被子卷到脖子那里,一双细嫩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
小黑唰地一下缩回窗子里,扭着它的小细腰,老老实实地卷到关月手上装手镯。
关月摸了一下手腕,嘟囔了一句:“小黑别蹭,痒。”
关月又睡了一个小时,伸个懒腰起来,田螺小伙儿顾随已经快做好早饭了。
大年初一,新年新气象,师傅不在,关月没想到她还能收到压岁钱,还一收就收了三个。
一个是顾随给的,关月喜滋滋地收下。
另外两个是严正文和邓为民给的,关月拿到红包说:“你们给了红包,我还是要诊费的。”
严正文特别痛快:“给,要多少都给!你治好了我的腰疼,我还能再干二十年,给多少都值。”
邓为民笑呵呵的:“我不强求你当我关门弟子,你考虑考虑当我的外门弟子怎么样?你也不用叫我师傅,叫我老师就成了。”
严正文笑话邓为民:“哟,你这还不死心呢。关月什么都好,你能教她什么?”
邓为民自负地笑了笑:“我们邓家是医术传家,传承了几百年没有断代,手里面的好东西可不少。”
关月倒不是个不知变通的人:“叫你老师还成。我师傅只嘱咐我,不能认别人当师傅。不过,当你的外门弟子,能看到你们家的家传医术吗?”
“能!”不信也得行!
家里那些老头儿不同意,他偷也要偷出来给关月看,只求关月不抛弃他。
关月点点头:“那行吧。”
邓为民咧嘴笑:“徒儿,叫一声师傅……不,叫一声老师来听听。”
关月乖乖地叫了一声老师,随后就问,答应她的家传医书什么时候给她看?
顾随轻笑一声,关关月认邓为民当老师也挺好。邓为民能在动乱里保存自己,除了他本身医术好得领导看重之外。还有就是他是西南地区杏林界的带头人。
关月背后站着这么一个德高望重人,就算只是名义上的关系,也能给她带来不少便利。等时局好转,她出去行走也更方便。
大年初一,上午依然要给严正文针灸,针灸做完就已经十一点了。
严正文睡了一觉起来,今天的针灸结束,他还在穿衣裳,听到外面勤务员说话。
严正文说:“哟,你家来客人了。”
关月也听到了:“我蔡叔来了。”
蔡国福原本没想着大年初一来这里,是家里老婆子说想去关月住的地方看看。
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来了。
没想到啊,邓为民居然在这里。
蔡国福拉着邓为民:“邓老头儿,你来这里找关月都不先跟我说一声。”
邓为民:“来的紧急,没时间通知你,我还说等我回去路过青山县的时候,去看看你。”
“呵呵,还要顺路才去看看我。”
蔡婶子让他好好说话:“大年初一头一天,别坏了吉利。”
邓为民恭维了一句:“还是弟妹会说话。”
蔡国福把邓为民拉到一边:“少给我打马虎眼,你那个领导是不是在里面。”
邓为民点点头。
“那正好,你帮我办一件事。”
蔡国福就把关月户籍的事情说给他听:“也不用什么城市户口,就落到清溪村就行,那丫头就喜欢待在山上。”
邓为民惊了一下:“没有户口?”
瞬间邓为民想到了法子:“也不用落在农村啊,那多不方便,干脆直接落到我家吧,反正关月现在是我的弟子,都是一家人。”
蔡国福身体往后一仰,眯眼看他:“邓老头儿,你撬老徐的墙角?老徐可最宝贝这个徒弟了,你要敢这么干,他跟你没完。”
邓为民得意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虽然不是关门弟子吧,关月答应以后当我的外门弟子,叫我一声老师。”
蔡国福嘲笑他:“就你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还到我面前嘚瑟?我呸!”
“大过年的,能不能说两句好话听?是不是见关月叫我老师,你心里不平衡了?”
“好你个邓老头儿,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心里不平衡怎么了?”
邓为民嘿嘿直笑,气得蔡国福嘴歪。
蔡国福问守在外面的勤务员,里面什么时候能结束?
勤务员回答:“关医生刚才进去取针了,应该马上出来了。”
关月听到说话声出来,乖乖地出来,叫了一声蔡叔,蔡婶子。
“大年初一,你们不在家里和大哥他们过年,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你大哥他们我天天都见得着,趁你叔过年清闲,让他带我来看看你。”
蔡婶子笑着走过去摸摸她的手:“看你穿的这么薄,手心还挺暖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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