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屹:“我知道了, 谢谢。麻烦把汪德兴同志的出行备案表传真给我。”
省政府的招牌就是好用, 秦屹的谢谢两字让对面诚惶诚恐,而且立即说,只需要半个小时就可以传真过去,“是传真到这个号码上吗?”
“是。”秦屹继续说,“不要对桐花村的人漏了口风,尤其是汪德兴同志。等会县公安局的人会上门,给你做个记录。”
如果说秦屹最开始对温锦心的话不过是将信将疑,在县政府的工作人员这样一说后, 汪德兴同志涉嫌拐卖儿童的事情,就已经上升到了八成几率。
说来也是巧合,当秦屹刚参办案件的时候,就是参与的拐卖案,汪德兴这套说辞他就听过。
拐子在受害者家属那里是罪不可恕的,但是在街坊邻居那里,有时候会有奇异的好名声,村子里的人往往就会用类似的话给拐子开脱。
“其实XXX做得也是好事,既然能生一个娃娃,就能够生第二个娃娃,再生一个就行了,这样牵桥搭线,反而给生不出孩子的人一个机会。公安同志啊,你们是不知道,之前XX媳妇被打得厉害,就是因为生不出蛋,后来有了孩子,和和美美就一起养孩子,这日子就有盼头了。”
“XXX这个就是做善事,他是个中人,也就赚个路费,他是个活菩萨啊,看村子里的人可怜,才做了这个行当,要不是XXX把女的弄到别人村子里,那村子里的男娃娃们咋办?没有媳妇咋生娃?”
“CC村太穷啦,当年没啥女的,不少还嫁出去了,村子里的年轻小伙子一大把,国家不给分配个媳妇,XXX就帮忙给介绍媳妇,多好,要不然一群没结婚的大小伙子,那才不稳定呢!”
想到了曾经做笔录听到的那些话,秦屹捏了捏眉心,而对面的县政府工作人员一听到要有公安局的人来,有些紧张,“秦主任啊……”
“只是做个书面记录了解一下情况,你给签个字不要和其他人说就行了。”
县政府的工作人员忙不迭点头。
挂断了电话,省政府的科员开口说,“刚刚没有流血,我看您打电话情况紧急,就没多问,有没有碎片扎进去啊?”
秦屹摇头说:“我没事,这杯子原本就有个裂缝,刚刚不小心捏碎了。”再次摊开手,让对方看到干干净净的手心。
科员看着秦屹的手掌,里面结了一层厚厚的老茧,加上及时松开了手,大片的碎片坠落到地上,而没有插·入到手掌里。
“没事就好,刚刚秦主任这一下吓了我一跳。”科员笑着说,一边拿着扫把,要把碎片处理干净。
秦屹一通电话达到了目的,直接再给县公安局的人打电话,让人给刚刚接电话的工作人员做好笔录。
秦屹给县公安局那边才打了电话,这边嘟嘟嘟嘟,传真就已经送了过来。
秦屹把传真一拿,和省政府办的科员道谢之后,直接就急匆匆地离开了省政府。
*
温锦心一直住在招待所里,要是换成别人,一连许多天都这样被迫待在招待所里,连秦屹的面都见不到,非得憋疯了不可。
毕竟村长给开的介绍信,时间卡得很紧张,只有七天的时间,加上路上浪费的时间,一开始温锦心还去医院探望了一次张磊,还能出去走走,后来就只能够待在招待所里。
拿着过期的介绍信走在路上,没人查还好,万一被人查了,就是知青逃乡的大案。
所以温锦心干脆闭门不出,就直接待在招待所里,这招待所是政府部门的下属事业单位,当时定房间的时候用的是秦屹的介绍信,秦屹有职位在身,也没人会来查温锦心的介绍信。
在温锦心介绍信过期后的第八天,温锦心靠着床头柜看书的时候,笃笃笃的敲门声传来。
温锦心汲着拖鞋,走到了门口,拉开就是秦屹。
他是风尘仆仆赶过来的,手上拿着的一柄黑色长伞,细小的水流聚集在地面上有了一小滩水痕。秦屹显然是才洗漱完,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硫磺皂味道,眼里的血丝透露出他这段时间都没有睡好。
秦屹见到了温锦心,看了一下她的表情,小声询问:“我能进来吗?”
他没办法不小声,秦屹是心虚的,温锦心的介绍信过期了,哪儿都不能去,只能够待在招待所小小的房间里,像是另类的坐牢。
“请进。”温锦心让开了身子,让秦屹进来。
秦屹等到入内之后,呼吸就是一窒,因为外面下了雨,温锦心才把衣服收进来,就这样大大咧咧地放在椅子上,最上面的就是白色的小背心。
秦屹的耳根不自觉红了起来,就这样站在原地,当温锦心坐在了床上的时候,看着秦屹的模样才注意到放在椅子上的衣服。
“稍等。”温锦心泰然自若地把衣服拿起来,打开了衣柜门直接放入了进去。
秦屹抿了抿唇,这才坐下。
温锦心给对方倒了一杯水,“怎么样?”
要说正事了,秦屹顿时不去管刚刚那一丁点的不自在,开始说了这段时间的经历。
秦屹自己跟踪汪德兴,直接把汪德兴当场抓住,而汪德兴震惊之后就是狡辩:
“我根本就是看孩子可爱,想陪他玩一玩,哪儿就拐卖了?”
“警察同志,可不能冤枉好人,我也是干部,这位秦队长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我觉得在村子里,我得罪了这位秦队长,所以他公报私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