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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系列流程下来,还得再暗中观察上一段时日……
    如此一来,基本要过个一年才会上门提亲。提亲后,便是女方挑男方的时候了。女方家长少不得要将男方家眷干过的事再干一遍,如此一来,基本等亲事真正定下来时,女方姑娘基本都及笄了。
    而等及笄后,为显体面,父母还得再留女儿一段时日。待半年后,才开始为女儿准备嫁妆。而男方也要为婚礼做诸多准备。
    这年头在京为官的,许多亲眷都不在京城,如此去报信再等人过来,少不得又得一年半载。因此,高官皇家的孩子晚嫁晚娶也变成了常态。
    张氏为了显示自己是个好继母,曾将当着家里诸多奴仆的面教导左玉男女之事。虽说在场的都是婢女,老嬷嬷,可这件事却成了原主心上再难抹去的羞辱。
    望着眼前的三娘,左玉的记忆又翻涌了起来。她看着原主的记忆,便觉只让张氏禁足一月是便宜她了。
    多大的仇?这样对一个小孩子?这与当众剥人衣服有何区别?
    收回纷杂的心绪,她伸手摸了摸左柔的头,“我们三娘很有正义感呀。”
    “那当然。”
    听了表扬,小家伙高兴地翘起嘴,扒拉着左玉的手道:”阿姐,阿姐,我们去看看。可好玩了,那么大的人还被自己爹爹打,羞羞。”
    左玉看向左柔身后的钱嬷嬷,道:“嬷嬷,到底怎么回事?三妹为何会看到这些事?”
    钱嬷嬷福身道:“回大姑娘的话,刚刚奴婢带着三姑娘在院里玩秋千,忽然隔壁就吵了起来。姑娘,我们住在东跨院,毕家那大公子已成婚,住在他们家的西跨院。隔壁若声音大了,这边就能听见。再加上三姑娘秋千荡得高就看见了。”
    “真被吊在树上打?”
    “是,奴婢让灵活的小厮爬上树去看了看,真是吊起来打……”
    “这就怪了。”
    左玉总觉这个毕舒有点奇奇怪怪的,但到底怪在哪又说不出来。原主关于毕舒的记忆很少。除了知道他是隔壁邻居首辅的儿子外,便没有其他了。
    撇去这人对向淑兰做的混账事外,那次交锋中,左玉也觉这人很怪,就不像个土著,倒像个现代地痞混混。
    “姑娘,今个儿奴婢出去时倒听说了一些事。”
    李三娘忽然道:“街上一些秀才公都在骂隔壁那位,说是不知所谓,胡乱曲解圣人文字。”
    “嗯?”
    左玉来了兴趣,“怎么个曲解法?”
    “奴婢也听不懂。就听那些秀才公说,那毕家大公子今日去了东市,说是要教穷人认字,还不收钱。这本是好事,但不知怎的,他当街就给人说起了圣人写的书。
    说什么前朝大儒曲解圣人文字,说什么朝廷做什么事不给百姓解释是错的。百姓不知道的事朝廷得解释,不然就不能干……”
    “民可使由之?”(注1)
    左玉的眼睛瞪得大了起来,看向李三娘的眼里忽然锐利了起来,“那些秀才公当真这样说?!毕舒说朝廷干什么必须给百姓解释?!”
    第23章 便宜爹要跑
    左玉忽然的严肃让李三娘心里一惊,忙跪下,“大姑娘恕罪,奴婢大字不认一个,不该乱嚼舌根。”
    “不,不关你的事。”
    她忙将李三娘拉起来,“我只是没想到这人这么大胆……”
    “可不是吗?”
    钱嬷嬷拍着胸口,“老奴虽也大字不认一个,可大儒说的话哪里会有错?他才几岁?就能比前朝大儒还厉害了?”
    “话倒也不是这样说的。”
    左玉端起茶盏,手有些不受控地颤着。
    “民可使由之”的断句素来有争论,而毕舒的断句法其实是新种花家建立以后才有的事。所以,这个毕舒为何会这样断句?如果他真是一个古代土著怎能生出这样的思想来?
    天尊地卑,古有定论。
    这些受三纲五常洗礼的古人怎可能生出这样先进的思想?倒不是她看不起古人。
    实在是一套教科书用几千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尊卑贵贱的执行了上千年,这脑子早就被洗得不能再洗了。若无外力打破,这种思维是很难扭转的。
    所以毕舒到底是什么人?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又不敢肯定。如果那个人真是跟自己一样,那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从小接受的现代教育给狗吃了吗?
    是的,为了活下去,或许大家必须要融入这个社会。但是融入并不代表彻底丢弃自我。
    妻妾同敦伦,视女性如玩物的毕舒若真跟自己是老乡,那他岂不是在开文明倒车?岂不是更该死了?!
    握着茶盏的手不由自主收紧,忽然的,她真有点想去看看毕舒是怎么挨打的了。最后残存的理智拉住她,愣了会儿神后,道:“前朝大儒许吾琰虽已死六十多年,可其人广招门徒,多少向学之人受其恩惠。他这般诋毁许吾琰,其在世的徒子徒孙还不得把他撕了?难怪革除功名都未挨打,现在却要挨打了。首辅大人真是不容易,这是在救他啊。”
    说罢便是抿了口茶,轻轻摇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左柔不是太懂这是什么意思,便问道:“阿姐,说错话会要命吗?”
    “君子理当谨言慎行。”
    左玉道:“平日应多听,多思,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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