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岺忙让开,让左玉睡到里边去。待人躺下后,他挨着她躺下,只觉浑身燥热极了。
一定是那本书的原因。等寻了机会一定要烧了,这玩意都让自己越来越下作了,满脑子竟想乱七八糟的事。
他不敢再去抱左玉了,怕自己忽然变成了毕舒。想想毕舒没了媳妇后就一路倒霉,他便打了个冷颤,脑子也冷静了下来。
圣人说“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而毕舒没了向氏后,越来越不堪……由此可见,一个男子成年后没了媳妇就会越来越坏,越来越倒霉。(注1)
再联想圣人将夫妻关系放在人伦之首,便越发肯定,不尊重妻子的人都会倒霉,会倒大霉!所以,左玉要是知道他内心这么龌龊,一定会和离吧?
他离着左玉又远了些,像一个木桩子似的,手贴着腿,腿并得紧紧的,确保自己不会因碰到左玉而干出不可挽回的事来。
左玉自然发现了陆岺的异常,想想中午吃的那些东西……讲真那汤于女子来讲就是补气益血的。于男子来说,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夸张的东西。只是陆岺身体很好,再吃点补品啥的……
她坏心眼地翻了个身,对着他,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双目紧闭,死死咬着唇,左玉差点就笑了。
绝世纯情的纨绔怎就被她碰上了?他怎么就能这么好玩?本来应该是她紧张的,怎现在就反了?这样子好像在上刑一样,看着都可怜。
她轻轻唤了声,“夫君……”
陆岺打了个激灵,僵着脖子,将头转过来,“玉,玉玉,怎么了?”
“没事,就喊喊你,看你睡着没。”
左玉坏心眼地伸出手,在他额头上贴了贴,“你没事吧?为何脸这么红?身子也僵直了?难道……”
她故意瞪大眼,“你有羊癫疯?!”
“胡说!我身体好着呢!”
一听左玉质疑他有病,僵硬的陆岺立刻柔软了起来,一下坐了起来,道:“我身体好着呢!再说羊癫疯发作也不是这样的!”
“哦,我虽跟着王师父学医好几年但也未见过羊癫疯患者。就听师父说,有些羊癫疯发作有前兆,会忽然身子僵直……要不,我还是给你把把脉吧。”
她说着也是坐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拉陆岺的手。陆岺吓得连连后退,“我好的,我好的,没事,没事,快午休吧!”
“你这是做什么?”
左玉故意冷下脸,“你在躲着我吗?”
“没,没。”
陆岺忙摇头,“不是,就,就是我有点热。哈,哈,怎么回事?就忽然有点热。”
“那我更要看看了。”
左玉一把拉过他的手,将手落在他脉搏上,闭上眼,慢慢感受了下后,道:“你身体还真不错,就是……”
陆岺的目光落在她手上,只觉嘴里干渴得厉害。他真的觉得自己好奇怪。明明也抱着媳妇睡了两晚上了,昨天还能忍着,怎么今天她就给自己把个脉,自己就不对劲了?
他拉了拉被子,遮去自己的异常后,故作冷静地道:“就是什么?我身体好得很,你肯定是学艺不精给诊断错了。”
“我还没说你什么毛病,你怎知我错了?”
左玉笑着,“不过你的确是没什么毛病,就是你好像有些紧张。”
她注视着他,“你在怕什么?”
“谁怕了?!”
陆岺扯着嗓门大叫了起来,“哈,不,不就跟你一起午休嘛,我,我怕什么?”
“哦?”
左玉扬眉,“你心跳快得我都听见了,你还撒谎?”
“谁说我心跳快了?!”
他一把拉住左玉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你摸摸,你摸摸,小爷我的心跳一点都不快,正常得很!”
左玉差点就笑喷了!这快得都像打鼓了,还说自己正常?真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好玩,让自己都忍不住要化身腹黑总裁了呢!
陆岺知骗不过她,但一想到要是自己龌龊的想法暴露,做那种梦被她知道,他便努力冷着脸,装镇定。
气氛变得很是微妙。正当陆岺想着要怎么糊弄过去时,外面忽然传来了李顺福的声音,“侯爷,刚刚殿下院里的人来报,说是有友人相请过府,她与驸马爷去下,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让您跟姬君两人用食,明日三朝回门前他们会回来。”
“知道了。”
陆岺回了声,心里却奇怪。左玉才进门两日,娘什么时候不能去应酬,为何现在就去?这样会不会让左玉多想?觉得家里不重视她?
他看向左玉,想解释。但话到了嘴边又想起了贺稚书的话。
“在姬君面前说话要多想,多过几个肠子,不然容易引姬君不高兴。”
话到嘴边了,又将“你别误会”的话咽了下去,尬笑着道:“定是为了恭喜娘找了个好儿媳才将人叫过去吃宴的。”
左玉点点头,“我没多想。”
陆岺一下就语塞了。果然,什么都骗不过左玉吧?那自己做的那个梦她会知道吗?自己喊出了那样的话,她是不是已经猜出来了?这样柔和地跟自己说话,其实是爆发的前奏吧?
李顺福站在外面,心里安慰。
脏衣服洗了,现在知道小侯爷没问题了。驸马说侯爷不开窍,想将门锁死。但公主说,那样不尊新妇,索性寻个借口出去,让他们一直待在一起,这样就等于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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