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从未奖励过麻醉剂这些,而大昭类似的替代品却不是她能用的。因为,她用了就昏睡过去了,没法给自己缝合伤口了。这伤口这么深,要不做缝合,可真会要命的。
想到这里,她发出长长一声叹气。
正义……
不是这么容易维护的。
拿起酒精,刚要动手,陆岺按住了她的手,“这个淋上去会很疼。”
“疼也得忍着。”
左玉道:“不然伤口发脓,命就没了。”
破伤风针系统也没奖励过。现在她就只能指望自己身体争气些了。
陆岺将她扶住,“疼就喊出来,你咬着我的手。”
“不用。”
左玉摇摇头,“芙蓉,拿帕子给我。”
“唯。”
没人忍心看,也下不去这个手。谁也不知左玉的痛楚,只见她将伤口清洗干净后,那本就白的脸更白了,额头上也冒出了细汗。
陆岺垂着眼,心里的暴虐已蔓延到全身。这就跟当年的感觉一样,又怒又心疼。
这种感觉无法形容,他很想现在就走出去,将那群人都给打死!他尝试过烈酒洗伤口的滋味,当然知道那是有多疼!
瞧着媳妇的手都因疼痛在微颤着,他心里就越发毛躁。没有办法替她痛,也没办法减轻她的痛苦。学武有什么用?或许应该学医的。
被烈酒消过毒的银针拿了过来,左玉在几个穴位上扎了下去,这样能减轻点缝合带来的痛苦。这是系统教学里教的,应是有一定效果的。
扎好针,她拿出缝合用的弯针,在芙蓉等人的惊呼声中,果断穿过自己的皮肉,像缝衣服那样,忍着剧痛开始缝合。
陆岺瞪大眼,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世上竟有这样的医术?这到底是什么医术?玉玉不疼吗?
不,她疼的。
她疼得脸都发青了。
该死!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少疼一点?
陆岺觉得自己很没用,总是什么忙也帮不上她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充当着她的靠垫,让她可以稍微舒服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三处伤口终于被缝合完毕,而左玉整个人都虚脱了。
她喘着气,吩咐道:“让店家给我端碗热汤来,我饿了。”
她说着就看向陆岺,“我给你看看伤口。”
“我没事,我都小伤,你快休息下。”
陆岺怕左玉不信,还拉开袖子,“看,都是小伤,伤口不深的,包一包就好。”
左玉哪里肯依他?哪怕很累了,还是坚持将他伤口都检查了下,又包扎好后才放心。
休息了好一会儿,喝了一碗汤,终于慢慢缓了过来。下面的事还有很多,真正的大老虎还在逍遥着!唯有将安抚使等人一起抓了,这事才算完!
她得抓紧时间了!万一人跑了或者被惊动了,那就不妙了!
陆岺知道他是拗不过左玉的。没有办法,他只能搀着她出去,帮她传个话什么的,尽量让她少受累。
被抓的梁尽忠跪在地上,脸上已无一块好肉,都是被左林打的。
左玉望着他这样,便道:“如瑶,给他上些药。”
“上什么药?”
钟琪还未接话,左林就在边上骂开了,“娘的!老夫也算不得什么有德君子,年轻时,孟浪的事也没少做。可你们这群畜生,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
何止是大开眼界吗?左林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可听完姚席等人的讲述后,他觉着自己真是一个大大的好人!
太缺德,太狠毒了!听得他拳头都硬了!世上怎有这样一群畜生?!
“就让他去!还给上药?呵……”
他冲着梁尽忠的脸就是啐了一口,“上他个八辈祖宗!祖上但凡有点德性都教不出这样的东西来!”
梁尽忠被打得嘴脸皆肿,根本没法说话。且也知死期将至,反抗也是无谓。故而,便也不还嘴,任由左林骂着。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他淡定,其他乡绅可不淡定了,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着,空气中有股尿骚味弥漫开来。
“国公爷说的对!”
李顺福也是满脸怒容,看着梁尽忠等人的眼里满是怨毒!
他是因为家贫,不得已自阉入宫。可羊满仓等人日子过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就被阉了,还要被人这样折辱……
他是太监,可他这个太监在宫里时挺多被打两下,也不可能沦为男子玩物啊。
一共情,这愤怒就上来了。他盯着这些人,阴狠狠地道:“国公爷,侯爷,姬君……这些人,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是不会说实话的。几位贵人累一天了,还是先歇着。这里交给奴婢,奴婢保证,等天亮时,这群人的嘴都会张开着,不敢瞒一个字!”
他笑着,可这笑容却让那群本就绝望的人更绝望了!
太监啊!
这世上最阴毒的玩意!落他手里,能好?
所有人都被带回了衙门。姚席换上了官服,坐在县衙大牢的过道里,喝着茶,看着李顺福刑讯这些人。
他没有阻拦,对这些人受刑时发出的惨叫也只当听不见。这样的日子,三十二个村的人已过了很多年了。
这点痛楚算什么?钉签戳手、铁烙烙印、黄纸淋水贴面这些事不是他们一直对三十二村人在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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