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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娘大吼:“不要你假好心。”
    葛广平正在回想祖母临去前的那些事,被这一句惊醒,恍然想起无论祖母是如何死的,都不宜暴露在外人面前。急忙训斥:“燕娘,你真的是越来越疯,什么话都敢说了。”
    说着,跑去拽住母亲,一边还不忘对大夫解释:“她生了孩子后忧虑过重,脾气也大,说话不过脑,这些都是气话,您别见怪。”
    送大夫离开时,还多给了拜托他们别乱说。
    铺子里生意不好,孩子天天要喝药。如今又多了一个病人,葛广平手头的那点银子花得精光,眼瞅着连买菜都不够了。
    葛根喝得醉醺醺回来,刚好被熬药的葛广平撞见……燕娘口口声声说婆婆要害她,还扬言再不碰她做的东西,也不让她熬药。
    葛广平好说歹说都没用,燕娘歇斯底里,他怕把人给逼急了,只能亲自熬。
    看到父亲在门口和酒友道别,跌跌撞撞进门,葛广平忍不住道:“爹,家里银子不多,得省着点花。你能不能别去喝酒了?”
    铺子里忙不过来,一开始他不想让父亲插手,可最近累得他心力交瘁,还是想让父亲酒醒后去帮帮忙。
    葛根刚走两步就听到这话,想到外面的酒友还未走远,如果这话被酒友听了去……想想就丢人。顿时恼羞成怒:“脑子辛苦了半辈子,儿子都当爹了,连口酒都不能喝吗?”
    酒后的人较冲动,葛根想到儿子为了防着自己做的那些事,道:“家里的货被你搬走,债都是老子的,你那铺子还不让老子插手,又不好好孝顺……不孝的东西,你这是想让你老子出去给人扛货,还是想让你老子出去要饭?”
    葛广平被父亲这突然发作给吓着了。他就说了一句,结果被教训了一通,尤其父亲的声音很大,街坊邻居肯定都听见了。他已经做了爹,自认是大人,被长辈这么指着鼻子骂 ,着实丢脸得很。
    他也知道,不能跟酒醉的人计较,否则只会越吵越凶。正因为如此,他越想越憋屈。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都是一点就炸的炮仗,开口必吵架。
    *
    关于燕娘指认严松雨气死婆婆一事,到底还是传了出去,柳纭娘本来就格外注意葛家,自然也听说了这个消息。
    想了想,她备了一份礼物,亲自去了老太太的娘家。
    那些年里,张满月和婆婆的娘家人也常来常往,大家客客气气。
    如今张满月身份不同,柳纭娘到时,陈家特别热情,非要让她留下用饭,还特意去街上买了不少菜。
    柳纭娘开门见山:“我平时挺忙的,也不爱走亲戚。好久没有上门了,实在失礼。”
    陈家人立刻表示理解。
    “本来我今日要接一批货物的,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来一趟。”柳纭娘一脸严肃。
    陈家人见状,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燕娘前天说,广兴他奶是被严松雨给气着了才没的。”说到这里,柳纭娘一脸疑惑:“其实,我知道他奶生病的事,本来还想上门探望来着,还没来得及呢,就听说人不行了。但我明明找大夫打听过,只要伺候得好,他奶还有几年好活……我就是怕她老人家真的是被人害死的,这两天夜里都睡不好,一闭上眼就想到她老人家。广兴还小,也不懂事。思来想去,也只有你们才能去问一问。”
    陈家人面面相觑。
    这人年纪大了,谁都会死。陈家一大家子,平时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听说老太太没了,他们去做了一番孝子贤孙送上丧仪也就行了。从来没想过老太太的死会有疑。
    听到这番话,一家人面面相觑。仔细回想起来,好像处处是疑点。
    柳纭娘叹口气:“老太太如果真的是枉死,到了地下怕是也不安生。”
    陈家则想到了另一处,如果老太太真被人害死,他们身为娘家人,帮她讨个公道理所当然,要点赔偿也是应当的。
    柳纭娘留下来用了午饭,很快就离开了。
    陈家人商量过后,在当日的傍晚登了葛家的门。
    严松雨自是死不承认,一口咬定是儿媳污蔑于她。
    “燕娘就不是个讲道理的人,她孩子没养好,愣是说我和张满月给她害的。老太太从生病到离开,拢共也才两天不到,但那两天我是怎么伺候的,街坊邻居都知道。对着亲娘我也不过如此。”严松雨一脸痛心:“我不是要谁记得我的付出,但也别随口污蔑啊,实在太让人寒心了。”
    燕娘刚生了一场病,虚弱得很,靠在椅子上满脸嘲讽:“你说不会孝敬奶,才把她气吐血了的。还不帮她请大夫……都隔了半个时辰,你才把大夫请来,奶就已经不成了。”
    严松雨扭头瞪着她:“你说我不孝,还说是亲眼所见,既然我那么久不请大夫,你为何不去?”
    燕娘噎了一下:“我怀着身孕,怕你对我不利,躲在了屋中。”她抬起手:“我可以拿我的性命对天发誓,如果我口中所说有半句虚言,我就不得好死!”
    这样的毒誓一出,所有人都怔了怔。
    严松雨叹口气:“你病成这样,兴许就是报应呢。”
    燕娘:“……”
    她狠狠瞪着面前的女子,看向葛广平:“奶真的是被她害的,你信我!”
    说实话,燕娘从生完孩子之后就有点不太正常,时常歇斯底里,葛广平不太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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