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海棠颔首:“但我可是听了李琳琅的吩咐做事。她一开始是让那个美人勾引潘子峰,如果事情成了,潘子锋多个妾,先背叛了她,她再顺势提出离开,也是潘子峰理亏。不过,潘子峰是个老实的,非说自己已经娶妻,妻子已经有孕,把那个姑娘就拒之千里。那就只能让李琳琅守寡了……”
潘元武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怒道:“你怎么敢?”
海棠脸上得意的神情不在,正色道:“李琳琅此人很会哄人,当初我拿她当亲生的姐姐,这些事都帮她做了。结果呢,她……”
她偏头,冷哼了一声。
潘元武一字一句道:“我要去忠义堂告你。”
听到这话,海棠丝毫不惧,甚至还有些得意:“那时候你们也严查了呀,压根就与我无关。真到了忠义堂,我就说自己疯言疯语。”
潘元武气急:“琳琅呢?”
“不知道。”海棠挥了挥手:“底下有客人找我,慢走不送。”
潘元武倒是不想走,可也由不得他,被护卫抬上了马车。车夫带他离开这条街时,他眼神还在周围四处搜寻。
到底是不放心,他让车夫沿街打听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人。然后他心底也起了疑心,那个婆子很可能是故意把自己引到这里来,目的是让自己知道这些真相。他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
万一李琳琅真的遇上了危险怎么办?
于是,他一路走,一路打听。没有得到李琳琅的消息,转而听说了云彩的落脚地。
在潘元武看来,无论云彩说得多有道理,她都是对不起自己的。如今自己落魄,他不想去见她。
实在是……从那女人眼中的天,变成了需要仰望她的人,潘元武接受不了这个落差。他整个人心不在焉,听到车夫说有事要耽搁,换了自己侄儿过来,他也没当一回事。
等再回过神,发现马车停在了一个小酒楼外。正值饭点,饭菜香直钻人心底,他吩咐道:“去帮我买几个馒头,弄一份……荤菜。”
腿还伤着呢,得好好养。这可是他在城内立足的根本,如果伤了习武的根基,做不成把头,下半辈子就完了。
至于银子花完了以后……两个儿子在呢,他们总不可能看自己饿死。
车夫跑了一趟,很快就回来坐在了外面。
没多久,有个纤细的丫头端着托盘过来。潘元武没仔细看,随口道了一句谢,伸手就是端盘子。
“老爷?”
熟悉的声音里满是惊诧。
潘元武循声望去,就看到了着一身细布衣衫的肖满满,他心中一动,问:“满满,你有看到琳琅吗?”
肖满满一头雾水,摇了摇头,眼神落在了他的伤腿上,疑惑问:“老爷,你又受伤了?”
话问出口,心里则想着的是云彩手头的银子好像不多,她离开的时候天天素菜。潘元武这腿又受了伤……她有些庆幸自己离开得早。
“老爷,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潘元武:“……”这丫头太不会聊天了。
他板起脸:“你离开家里,为何不告诉我一声?”
听到他问这事,肖满满挺心虚。她被潘家照顾那么久,不告而别,好像确实不太合适。
不过呢,既然已经离开,那就是无关紧要的人。肖满满随口道:“是琳琅姑娘让我走的。”
潘元武一脸不信:“她把你救回了家,怎么可能撵你离开?”
闻言,肖满满颇为无语。
要么说李琳琅此人很会装呢,潘家父子一直都以为她是个善良正直的人。她有种告诉潘元武真相的冲动,但还是按捺住了。说到底,她只是外人。
而李琳琅和潘元武之间关系亲密,不是内人也差不离。反正都没有住在一屋檐下,没必要节外生枝。
看到肖满满欲言又止,最后缄默不语,潘元武心中一动,问:“李琳琅找人刺杀潘子峰的事,你知道吗?”
肖满满瞪大了眼,脱口而出:“有这种事?”
潘元武:“……”
也就是说,刚才肖满满想说的不是这件事。
那还有什么事?
他轻咳一声,揭过这茬,转而道:“琳琅早上的时候和我走散,后来我又听说她被人敲晕。我奔波了一两个时辰,在这城里翻了好几条街,可还是没看见人。你要是知道她的消息,千万告诉我一声。”
肖满满疑惑问:“天都黑了,她该知道回家的呀。您在外头到处寻找,说不准她……”
潘元武心底苦涩,像吃了黄连似的:“我们没有家了。那个院子被云彩卖掉,她……离开我了。所以,如果你有了琳琅的消息,不要送去那院子。”他迟疑了下:“送去潘子峰现在住的庄子上。”
他奔波了两日,几乎把自己的脸扯下来放在地上,没能找到人收留自己,事到如今,也只有去郊外投奔儿子这一条路走。
肖满满听着这些,心里震惊不已。
再一次庆幸自己当机立断离开。她想了想:“琳琅姑娘不待见我,不会来找我的。我在这个酒楼里整日忙忙碌碌,应该也听不到她的消息。”
所以,你别把找人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潘元武没听出她的话外之音,从肖满满一开口,他就一脸的不赞同:“琳琅救了你,又收留你这么久,怎么可能不待见你?做人要知道感恩,不求你真的把这份恩情记在心上,你也别这么说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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