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看着这事情不对:“阿铁,你这是……”
从知道周桂琴没有八两银子后,她反正是看这个儿媳不顺眼的。若不是她,孙二翠还没有和赵佳断绝关系,那五两银子也还在。还有,她已经发现,赵冬青不太靠不住。但憨厚听话的夏青已经被赶出了门……这可都是因为周桂琴。
赵母看着这样一个女人,脸色能好才怪。
“不行!”赵母恨声道:“这女人没安好心,你把人弄走。”
赵铁匠一脸为难:“娘,咱们刚把人娶进门,村里人都知道,你转头就要把人赶走……事情不是你这么办的。”
赵母恨极:“我看你是被这个女人迷了眼,为了她,连亲娘都不要了。”
赵铁匠急忙道歉,又再三保证,期间伏小做低格外乖巧。
但只一样,休妻是不休的。
赵母气得心梗。又想了个法子,转头去找了胡母。
结果,被胡母给撅了回来。
胡母上一回为外孙子担忧,上门想要阻止这门亲事。好家伙,那一下给她气得够呛。人赵家人从上到下就没有不乐意的,就她一个外人上蹿下跳。得知有八两银子,她便作罢。
不过,大悲大喜太过激动,回家就病了,紧接着就被儿子儿媳警告,让她少管赵家的事。
于是,胡母便也看开了。
以前舍不下,那是因为外孙子还小,加上孙二翠也有自己的孩子,她得多看着点。现在赵冬青快二十岁,都已娶妻生子,她再护着……难道还能护着人一辈子?
赵母离开胡家时,又气了一场。
回家又想起来问姚雪玉孩子的身世。
反正孙二翠说话的模样,就差明摆着说这里面有内情。
江夫人知道孩子不是自己亲生还护得那么好,又不来找赵家的麻烦……要么是懒得找,要么就是不敢找。
前者不太可能,大户人家的夫人整日除了吃喝就是管这些事,死去的江少爷可是她亲生儿子,儿子被带了绿帽,每个女人都忍不住啊!既不是前者,那就是后者喽。
不敢找!
已经是盛夏,太阳落山也还是热哄哄的。赵母看着站在屋檐下端水的姚雪玉,一身轻薄的春衫,身躯曼妙,容貌白皙秀美,头发松松挽着,别有一番姿色。不说在这村里,就算是在镇上,那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她既然不守妇道,跑来找了自己儿子。那么,很可能又找了别人……这个念头一出,赵母自己都觉得疯狂,但又觉得头脑通达,似乎也只有如此才说得通。
这女人看似一颗芳心放在冬青身上。可她入门后什么都不想干,天天只想偷懒,有事还使唤冬青……真正爱慕一个男人,难道不是舍不得让他干活么?
她跟使唤下人似的,进门没两天就让家里买宅子,怎么看,她对赵家都是利用居多。
赵母越是想,越觉得这里面事情不太对。
若真是如此,自家不能做了这个冤大头。心里焦灼地什么似的,万分想要知道真相。但也明白,姚雪玉绝对不会说实话,江夫人那边也是不能问的。大户人家都要面子,她一个外人知道了大户人家的秘密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看着姚雪玉,那是越看越烦。
“雪玉,给我烧水。”
姚雪玉身子一僵,她用的水都是周桂琴烧的。这是长辈,不能明着顶撞,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奶,我不太会烧火,让桂姨帮您。”
她不干,赵母愈发来劲,呵斥道:“我是冬青的祖母,你伺候不得?”
姚雪玉:“……”
她低下头:“我身子不爽利,这两天没力气……”
言下之意,来了月事了。
赵母今儿就跟她杠上了:“烧水都不行吗?想当年我们那会儿别说来月事,就是还在坐月子,那也该干就得干。你尽管去烧,要是落下了病根,尽管来找我。”
姚雪玉心下恨得咬牙切齿,这老太太,存心不让她好过。
*
另一边,柳纭娘做生意之余,也暗中盯着江家和赵家,平时也会打听镇上有没有外地人过来。
那个杀害孙二翠的人,可能要出现了。
上辈子的孙二翠怎么死的呢?
一来是憋屈,赵家退亲和赵冬青成亲那事,她真是不能细想,一想就头痛。二来,就是撞见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
上辈子就是最近这一段日子,村里秋收,家里人都忙,连赵冬青都被叫去了地里。孙二翠就更忙了,不只要忙着去地里收粮食,还得照顾一家老小。某一日,她都走到了半山腰,忽然想起没有带水,回到家里后,发现本应该看孩子的姚雪玉不在,孩子自己哇哇大哭。
按理来说,村里的妇人都要干活,偶尔看顾不到也是有的。但孩子刚睡醒,好像许久没喂,她虽然不喜欢这外头来的孩子,但也不能眼睁睁看孩子嚎哑了嗓子啊。万一哭得厥过去,那可不是玩笑。因此,她急忙出门找人。
这一询问,隔壁有人看到姚雪玉往村口去了,她一路寻过去,结果,在村口不远处的小树林里,看到姚雪玉和一个衣着富贵的人衣衫不整,晃眼瞧见白花花一片肉。且并不见姚雪玉推拒。
孙二翠当场又羞又气。
赵冬青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本来她就不太乐意让姚雪玉进门,结果他媳妇这样不堪,她焉能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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