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纵马”,也就是说,这人也认为马儿是有人刻意放过来的。
既然如此,柳纭娘也不需要客气了。她身为苦主,即刻就坐马车去了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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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齐传明得知马儿竟然在街上被人当街杀死后,当即就吓了一跳。
“这世上真有这么厉害的人?”
前来报信的随从都有些急了:“马儿都被送去了衙门。”
这用了药物的马,确实在一段时间之后查不出痕迹,可那马被当场打死,衙门的仵作可不是摆设。
齐传明见随从着急,不以为然道:“放心,我还留有后手。”
罗双云到城里之后生意做得越来越大,不是没有人眼红,为此还与人闹了恩怨。齐传明这一次算是暗地里帮人牵线,让别人动的手。
真查出内情,也牵扯不上他。
果不其然,最后查出是一个卖助兴药物的郎中动的手。大人当场就将其下了大狱。
来都来了,柳纭娘也没有即刻回去。而是去了大牢里探望万母。
万母做的那些事情实在恶毒,万父已经对外宣称,如果事情属实的话,万家绝不允许这么恶毒的妇人做宗妇。言语间已经有了休妻之意。
她做的事甚至还牵连了娘家那些侄女的名声,因此,娘家也与她划清界限,从头到尾就没有来探望过。
所以,最近万母过得很狼狈。
当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她有一瞬间的恍惚,意外地问:“是你?”
柳纭娘颔首:“我差点被一匹疯马撞上,大人查出来是有人想要我的命。刚才已经结案,我都走到门口了,又想起来了你这个故人,顺便来探望一二。”
万母见她容光焕发,心中恼恨不已。看到她脸上的笑,只觉得像是一把把尖刀扎进了自己心里,扎得她特别难受。
柳纭娘像是看不出来她的难受似的,兴致勃勃地问:“你知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万母装作不在意,耳朵已经支了起来。
“杨芝云的孩子没了,阿伟动的手。”柳纭娘掰着手指:“最近齐传明好像想对我下杀手,今天的事应该就有他的手笔,只是没让我抓着把柄。”
万母脸色微变,她如今自食恶果,这辈子大概都出不去了。虽然万分不愿意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中,却也只能认命。
她已经这么惨,却不希望儿子走自己的老路。这么想着,她有些着急起来:“传明肯定没有这些想法。就算是有,你们是夫妻,你也该原谅他。这样吧,你让他来这里一趟,我好好跟他聊聊。”她满脸急切:“我跟你保证,绝对不让他对你动手。”
万母不觉得从乡下回来的儿子能斗得过面前的女人,就算斗得过,可世事都有万一。万一被这个女人抓到了把柄,儿子怎么办?
她急得眼都红了:“罗氏,你别做蠢事。传明如果出了事,家里的生意肯定不会交到阿伟手上,更不可能轮到阿山。就算你不原谅他,也该为自己的儿孙想想。”
“你说得都对。”柳纭娘颔首:“但我不想忍,我就想任性一下。”
万母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
她压下口中的腥甜,让自己语气尽量缓和:“罗氏,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儿孙。你稍微忍一忍,以后阿山就什么都有了。”
“我自己都活不明白呢,哪里顾得了别人?”柳纭娘摆了摆手:“你实在太高看我了。”
万母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劝。但不劝也不行啊!
眼看她要走,罗氏急忙吩咐:“那你让传明过来,我好好跟他说说。”
柳纭娘头也不回:“办不到。”
万母一急,真的吐了血。
她活了大半辈子,就得了一个儿子,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向绝路,如何能不急?
另一边,齐传明也在和妻子好好商量:“我动了手了,可她太警觉,运气又好,咱们暂时先住手,日后再从长计议。”
杨芝云垂下眼眸,心里却觉得齐传明胆子太小。
她闭上眼:“我想睡一会儿。”
没有呵斥,没有发火,也没有歇斯底里,齐传明暗自松了一口气,急忙退了出来。生怕再晚一步,就给她勒令继续动手。
齐传明真的不太敢。
他新得了两个铺子,最近都在忙那边。父亲也不再多呵斥,除了面对杨芝云时,真的处处都挺顺。
他一切顺利,万长青却只觉得扎心。
他帮着父亲多年,拢共也才得两个铺子。可齐传明什么都没干,父亲就因为愧疚分了他铺子,且那铺子的位置不错,最最要紧的是,那是祖产之一。
因为这份另眼相看,底下那些一心忠于他的人现在都有些不听话了。
倒也不是直接背叛了他,而是在面对兄弟二人的吩咐时,不再偏向他一个人。万长青对此很难接受,但又不敢明着发落那些人,就怕父亲因此而多想。他想着这些事,真的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这天,他看账本回来有些晚,喝茶时发觉味道不对,顿时皱起了眉。
随从低着头:“今年的春茶欠收,价钱比以前翻了一倍。饶是如此,也没买够往年的量。二爷那边最近突然就喜欢喝云雾茶,管事分了那边一半。”
万长青一瞬间,心中格外烦躁,将手里的茶杯狠狠掷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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