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山伸长双腿,仰首靠在床沿,扯了件丛蕾的衣服蒙住脸:“人的脑容量就?这?么多,新的日子迟早会把旧的日子挤出去,记忆能骗人,但物体不会……我劝过?自己要向前看,找个女朋友对我来说也不是件难事,不过?每次打开箱子,看到你落了这?么多东西在我这???,就?好像欠了你什么似的。”他顿了顿,“我经常想,万一你哪天回来要,我给不出来,该怎么办。”
丛蕾跨身坐在他腿上,手一点点拉下衣服,他的眉眼如天上皎星,含着闪闪微光。
他们无?声地?对视了片刻,冷千山笑道:“别这?么同?情地?看着我。”
“要是我一直不来要呢?”丛蕾把下巴搁在他的肩窝。
“你这?不是来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若是别人这?般收集她用过?的东西,丛蕾大概会毛骨悚然?,但做这?事的人是冷千山,她无?论如何也怕不起来。丛蕾一度以为冷千山对她的感情是种偏执,然?而时至今日看见他珍藏的那堆“宝物”,她才意识到,这?何止是偏执,他根本爱她爱到近乎病态。
面对如此?情形,她先前怀揣的质疑突然?变得万分可笑,是她一叶障目,枉寻烦恼,只因他爱的方式不符合她的要求,就?将他全盘否定,连她最丑的模样冷千山都稀如珍宝,又?怎么会嫌弃自己?
丛蕾歉疚地?道:“我在酒店时不该那么凶你。”
她说,和?他在一起很?煎熬,一定伤透了他的心。
“不,你说得没错,我这?个人本来就?有很?多缺点。”冷千山紧了紧她,反省道,“如果今天我们位置调换,你周围的人只会捧着你,顺着你,说你好话,你做任何事别人都觉得是对的,你也不会去考虑其他人的感受,认为自己的行为有问题。”
冷千山唯我独尊惯了,这?辈子压得住他的只有奶奶和?冷世辉,奶奶走了,冷世辉也全权放了手,工作场合不谈,私下??能指责他的人少之又?少,在遇见丛蕾之前,他已经很?久没让人指着鼻子骂过?。
“我不是说要你理解我,丛蕾,你如果生我的气,要打要杀都可以,但别再动不动就?说分手,我真受不了这?个,”冷千山微带局促,“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慢慢改。”
“可我又?不想强迫你为了我改变。”丛蕾矛盾地?说,“要是改了,你还是冷千山吗。”
冷千山能够吸引大批拥趸的关键,缘于他那股与世独立的反叛气质,他历来不守规矩,不敬权威,平庸放在他身上是有罪的,这?些日子丛蕾也想通了,其实她并?非不能妥协,她懂得他,与其拴上链子,让一头桀骜的狮子成为一只乖驯的狗,她更希望他能恣意而活
冷千山对此?非常疑惑:“谁规定我应该是什么样子,人的上一个念头与下一个念头都未必相同?,又?怎么可能有完全不改变的人?”他坚定地?说,“况且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快乐,我不想你看着我的时候,再露出那样的表情。”
“哪样的表情?”
他对她的恶声恶气言犹在耳,冷千山一把托起她,走到浴室,一语双关地?说:“我欺负你了的表情。”
水汽蒸腾,丛蕾秀发如瀑,冷千山的手搭在浴缸两?侧,整副身躯为她作垫,胸口的温度比水更热,他声称要给她清理,然?而那双手洗着洗着就?变了味,擅自巡阅不说,嘴??也不闲着,在她的后颈轻舔慢啮。
丛蕾玉肌柔腻,白嫩滑软,像一颗冰镇的雪媚娘,勾得人想咬两?口,冷千山对她的身体很?是迷恋,被丛蕾喝止了好几次,仍旧控制不住地?去黏她。
“你能不能别摸了。”丛蕾一碰就?痛,打掉他的手,溅起一脸水花,“没上过?生理课么,就?那么好奇?”
冷千山诱哄道:“再来一次好不好?刚才吃得太急了,都没吃出滋味。”
“你当吃人参果呢,猪八戒。”
丛蕾被水泡着,声音也是虚浮的,娇慵无?力,胜过?艳色海棠,冷千山眼??冒着幽光,言辞振振地?说:“这?次绝对不弄疼你。”
丛蕾全不信他的鬼话,冷千山简直是把她当成了马,他冲锋陷阵倒是杀快活了,她却是两?条腿都在打摆子,加上后头那场谈话,劳心又?劳力,已是疲惫至极,一口回绝道:“不行。”
可冷千山旷了近三十年,食髓知味,哪??是她一个不行就?能打发的,他使出十八般武艺,最终丛蕾抵不过?他的缠磨,将重任交给了纤纤玉手……
冷千山吃饱喝足,神采奕奕,把丛蕾从??到外搓了个透,他探幽寻微,每一处角落都不放过?,由于丛蕾底色白净,斑驳交错的红紫痕迹更显刺目,没有哪一块肤色是完整的,仿佛落难的圣母玛利亚。
冷千山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他给丛蕾吹干头发,将她抱回床上,爱怜地?亲了亲她的脚丫子。丛蕾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只在他要顺着脚踝往上亲时蹬了一脚他的头,结果又?被他抓着啃了几个牙印,以儆效尤。
丛蕾全程不吵不闹,等到冷千山总算出去倒水离了视线,她不顾自己酸软的四肢,立即掀开他还未来得及上锁的箱子,将那条手绢藏进包??,准备出门后找个地?方扔掉。
冷千山的倾情告白,丛蕾固然?感动,但并?不打算陪他一起发疯。他已经够不正常了,她不能再纵容下去。丛蕾深知自己被逮到的后果,动作快如闪电,趁他回来前,提心吊胆地?钻进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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