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还要盛汤,杜明昭却摸了摸鼓起的小肚子拒绝了,“汤就喝饱了,我可不要了。”
“下午还要去村北吗?”何氏问。
“要去的,师父如今看我坐诊呢,他想放我独自行医。”杜明昭对未来充满了期望,她有种预感,她家会越来越好的,想了想她问道:“娘,咱们这两日能去县城不?”
“你要去做啥?”何氏一拍脑袋,想起来一件事,“我还说带你上外祖家去呢,后日吧,后日去见你外祖母,家中吃食不多了,正好去捎点回来。”
“好。”
杜明昭笑着应了。
午饭吃的实在多,可把杜明昭撑坏了。饭后她就在院中来回踱步,消消食。
这时隔壁宋家院内忽而升起一抹青烟,杜明昭都不需要凑近了闻也知道他家是在熬药。
杜明昭嗅出有白术、甘草、茯苓、大枣等味,是她给宋杞和送去的归脾汤。宋杞和体弱,还不能上来就吃当归黄芪,她给他调了个平稳的药方,这几日就先吃这个,等益气补血身体好些,再用黄芪等调理。
她的话有被好好听进去。
杜明昭轻笑,为医者最喜乖顺听医嘱的病患,治起病时你好我好大家好。
在家中院中逗留了一会儿之后,杜明昭便又收拾医书去往村北。
……
午后过一刻,抚平村村民陆陆续续用过饭扛着农耕器具下田忙活。
杜明昭一路碰见许多奔田去的,不住回头对她指指点点,却又没多说一个字。
正当她满腹疑虑之时,曹家门口一方木盆冷水就那么直直往她身上泼来。
杜明昭眼疾手快后退了几步,水落在了她的脚边。
“曹婶子什么意思?”杜明昭杏眼眯起,很明显不爽快了。
这曹家距离薛家有十几步路远,平日杜明昭与曹婶子可无冤无仇的,更不晓得今日她这一出是闹哪样。
曹婶子笑嘻嘻收了木盆,挑眉道:“哦,原是杜丫头啊。”
她就是那样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态度。
“行,我不怪婶子,谁叫婶子不长眼呢。”杜明昭杏眼冷光一现,她又勾唇笑道:“待我买来银针之后,我会给婶子看看眼疾。”
“你骂谁眼瞎呢!还给我看病呢,就你?”曹婶子怒着一张脸,“果然李家的说的不错,你就是个黑心眼,还啥在村里看病行医,你就是想害死大家伙吧!”
杜明昭挑眉,“婶子这话我就不懂了,我医术承薛老,害人这事我可不会做。”
“我呸!”
“还有婶子口里的李婶子,她看不惯我污蔑我很正常,婶子要不信我信她,那只能说婶子你不能辨别是非。”
“你你你!”曹婶子被她噎得连火都发不出,“好啊,你看我今儿非得撕了你的嘴不!”
“曹嫂子!”
郑婶子急急冲来,上前挡在了杜明昭面前,又劝着曹婶子道:“嫂子你这要打要骂的可不好,杜丫头又没招惹过你。”
“她不该被骂?你瞧瞧她做的啥事吧,我前儿还说这丫头改过自新了,李妹子就跑来说差点被她毒死,要是薛郎中真收了这么个徒弟,我定要村长来做主!”
“杜丫头行医哪有啥不好啊,你是不是弄误会了?”郑婶子听她说赵氏就拧眉,“李家那个素爱瞎搞,她又说了些啥,可不一定是真的。”
杜明昭冷淡的很,“我说了和李婶子有私怨,今日她来薛家,我没给她看诊。”
这个赵氏真不安分,在村里到处散布她的谣言,还是如此恶毒的话。
曹婶子冷静了点,郑婶子便又说:“是啊,杜丫头学医绝不是胡闹,这我能保证,她本事厉害着呢,我那常年的老毛病都是丫头给看好的。”
“啊这……”曹婶子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真搞错了,可又拉不下脸道歉,“杜丫头,我……”
杜明昭却不想看她,扭头就要往薛家去,问郑婶子道:“婶子是要去薛家?”
“是你娘说你在薛家学医,我就找你。”郑婶子是来道谢的。
十步路开外,有人在薛家门口鬼哭狼嚎,郑婶子看过去:“又出啥了?”
杜明昭皱眉。
两人走近了几步,清楚听到李铁树愤恨不平,“都是杜丫头,要不是她,胖虎也不会……”
“这与我何干?”杜明昭冷冷插话。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李铁树本和薛径交谈,见是杜明昭更是跳脚,“你还敢来,你这个庸医趁早滚蛋!”
“赵氏见了杜丫头后就那样了?”
“胖虎已经不行了,保不准是那丫头做的手脚。”
“她行医会死人吧!”
抚平村李家近邻全跟来了,听闻游医竟治不好胖虎,全是给杜明昭看的。
第11章 杜明昭治病,洗刷名声……
郑婶子不忿道:“说谁庸医呢?呸,杜丫头医术好的很,才不会医死人!”
村民的议论纷纷引得薛径整张脸拉了下来,他眼中隐约烧着怒火,诘问道:“李家的,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啊,说我徒儿,你可太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了!”
“我瞎扯?”
李铁树气不过,“薛郎中我敬重您,可您也不能这样包庇杜丫头!胖虎是我的命根子,可她做了啥?”
“我行医多年站得直行得正,我薛某对的起良心,杜丫头是我的徒弟,我亲自教出的人会是庸医?哼,当真可笑!”说到最后,薛径猛烈咳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