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昭笑了声,“那就好。”
杜黎在前也跟着笑。
杜明昭又问杜黎,“爹,等童试一开,你便回家歇着啊。”
杜黎被她一斥,哈哈回笑道:“是,这回定听昭昭的。”
……
童试很快来到,溪川县内非比往日的热闹。
泰平堂送走伤好的赵二,他的妻子柳氏临走前还又给杜明昭嗑了两个头,杜明昭捂着唇,忙把人提起来。
杜明昭精气神不大好,任谁肉眼都能看得出。
赵二和柳氏便怕扰了杜明昭,没久留。
柳叶采办而归,回来和杜明昭说外头事:“小姐,你不知道这许多入城下场的,便住在东街那边的酒楼,连云江楼的客人都多了几成。”
“咳咳。”杜明昭掩唇,她位于角落里,自知染了风寒,不想传染给旁人,便就这么回话,“是来了很多人。”
“谢公子应已入场作答了吧?”
柳叶很是好奇,“小姐觉着谢公子可能考中?”
“他应能吧。”
“谢公子要是中了,那就是个秀才老爷,真厉害啊。”
泰平堂外突而有人喧哗起来,“好一个泰平堂,你就是那医馆给治的赵二?”
起事人声如洪钟,不需去堂门前都可听清他的话。
杜明昭皱眉,强行打起精神,“怎么回事?”
柳叶忐忑不安瞅杜明昭的后背,随在她身后。
“你,你想做什么?”泰平堂门前,柳氏挡在赵二身前,“我家男人伤还未痊愈,你作甚推搡?”
“切,我就问个话。”王波十分不屑。
赵二正捂着肩胛以免再被王波碰到,他耿直回道:“我们夫妻二人正要回去养伤,这里便是泰平堂,今日小杜大夫也在,你若是来问诊的,大可进去找小杜大夫。”
“我找她问诊?我是要找她算一笔账!”王波满面怒火。
“小杜大夫是怎么你了,你这般恼火?”
“是啊,小杜大夫人那样好,应不会得罪谁。”
围观几人雀雀喳喳。
王波怒斥他们道:“你们懂什么!就是泰平堂给我看的,我这病才迟迟不见好!”
“怎么会呢?”
“前些日子赵二那眼瞅着老大窟窿的伤都给小杜大夫治好,你不是啥不治之症吧?”
“什么治不了,她都给我开了药,口口声声说能治,谁知光是哄骗人的把戏!”
王波义正言辞,“你们可不要被泰平堂给骗去了,一个二个就随便就轻信她的幌子,说是这也可治、那也可治,怎不想想城中的药春堂为何治不了?”
有人发问:“药春堂治不得是医术不高呗,与小杜大夫何干?”
赵二还道:“是小杜大夫亲自给我看的病,我可做担保。”
“呸,那我好不了,也是亲身所得呢!”王波试图煽动众人,“你们乐意当冤大头我是管不着,可我话是放在这里了,白给泰平堂银子,你们倒不如想想,真是她医术好吗?”
“你这一说,是有那么几分不对味。”
“好似我那回头疼……还偏要吃药。”
人群惶惶躁动,不安起来。
“风寒吃药属合理,即使你去了药春堂,那边一样会给你开药。”
杜明昭轻咳着踏出泰平堂,她今日有些体虚,走的便慢了几步。也就是这么几步路,引得王波已发泄了好一番言语输出。
她声音沾了一抹哑,说得让发问的那人脸红。
“小杜大夫。”
“小杜大夫。”
泰平堂就近来看诊的人数众多,这街上聚集的八成都是面熟之人,纷纷跟喊杜明昭。
杜明昭淡然问:“作何在门口喧闹,医馆还有好些问诊的病人。”
赵二忿忿不平,指着王波就道:“小杜大夫,是这人莫名其妙跑来大闹,非要说你医术不精招摇行骗,还要我等莫昏头来泰平堂,该去药春堂看看。”
“哦?”
杜明昭掩唇咳了两下,她杏眸清清凉凉的,飞落于王波身上。
被她这么一瞧,王波定在原地支吾了半天没吭出声。
杜明昭咳道:“你说我瞎糊弄你,我且问你,你当真来过泰平堂?”
“我,我……”王波梗着脖子。
人群按捺不住。
“你什么你啊,你倒是快说来没来过!”
“小杜大夫给你看的是何病,你说啊!”
王波忍不可忍,瞪着身边几人就喊道:“当然来过啊!你就给我开了劳什子的退热方子,我这都几日了一分也没好过!”
最后这句他狠狠看着杜明昭,说时带了恶。
“咳咳咳。”
杜明昭单手掩着唇,眸子努力维系清明之态。
她思绪慢了半步,但还好稳住了,开口又道:“好,那你说说我那日给你诊断的是什么病症。”
“是,就是高热不断,唇焦口燥,且还精神萎蘼!”
杜明昭跟着颔首:“这样啊,那吃退热方子无错。”
“你!就是你!”
王波顿时唇角勾起一刹,但很快他就压下满眼的恶意,指着杜明昭朝周遭围观之人就道:“你们听见没有,你们口口声声所称的小杜大夫,她亲口认了!这就是泰平堂的回报,哈哈哈哈,只会骗人的把戏!”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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