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他,那既是他的。
“我不要。”杜明昭不懂,他怎么如此宝贝这个,她都以为拿不出手,“我只是想给你做更好的。”
宋杞和像听到甜言蜜语,被她哄得舒坦,“那日后你多送我几样。”
“可还是很丑怎么办?”
“我都带着,每日换。”
“我都看不过眼啊!”
“入我眼便好。”
杜明昭可比不过宋杞和的厚脸皮,她别开脸直接不吭声。
坐在前位的应庚身心麻木。
耳里灌入两位主子黏糊的话语,他稍抬头看了看天。
啊,他只想要他的五十两。
天杀的东宏竟然想赖账!
不能忍!
……
今日的泰平堂一大早便聚集了数十位病者在前堂坐等,杜明昭自后门而入,她往前堂轻瞥一眼,发觉来人多为女子。
刚巧林郎中送走侧屋看诊的病患,杜明昭便趁他未回先走去问他道:“林郎中,那位是怎么?”
“她脾气虚亏,便中带血。”
林郎中还将女子的病症一一与杜明昭说明,杜明昭明晰后,给了王大一个眼神,让他带病者上她那屋里。
不多时,王大将沈氏送到侧屋。
沈氏在杜明昭对面落座,递出手腕好引她把脉,沈氏道:“小杜大夫,我这几日身子不大爽利,总是如厕,且每一回都会带有血。刚巧前日我来了小日子,我便未上心,可昨日我那量愈发的大,我这才着急。”
杜明昭细细探脉,她观沈氏的面容,对方面容惨白,手腕冰凉,是亏血之态。
从脉象来看,她体内过于虚了,比寻常女子来癸水症状反应强烈。
这很不正常。
杜明昭问她,“你这几日可有吃什么平日未曾吃过的东西?”
沈氏对这问的犹豫不决。
杜明昭看出她眼中的纠结,本想等她措辞,可沈氏却摇摇头支吾没言明。
无法,杜明昭又为她换了一只手探脉。
以她所见,沈氏是口服下血之物,又撞上癸水,那出血量便变本加厉的量大起来。
杜明昭打算给她开一方妇科里姨妈期间温养的方子。
她用笔写好后,沈氏接下便要起身离去,杜明昭喊住了她,“我不知你三顿都吃何物,不过,你既是癸水,有些入口的还得忌口,不若我这方子你吃了亦是白搭。”
沈氏朝她点头拜谢。
在沈氏走后,王大又送来一名女子。
古氏道:“小杜大夫,我这病说来很怪,起初是以痢疾来治的,那时候一度曾痊愈过,可如今却又反复,且便里还带了血。”
杜明昭问:“血里可有黏液?”
“有的。”
杜明昭便为古氏把脉。
古氏面色不华,脉象虚大,她探出舌时颜色很淡。
杜明昭杏眸一沉,她说:“你这脾亏损的厉害,近来又是下血?”
古氏面色微红,“确,确有此事。”
杜明昭给她开了个清热止血汤的方子,以赤石脂、伏龙肝温中止血。
待古氏领着药方,杜明昭心中的疑团因而生起。
一上午,杜明昭便见了五位寻医看妇科病的女人。
好巧不巧,这几位女子同是姨妈期出血,到第五位时更是出血量意外出奇的大,活像是血崩好几日,比她此前哪一次的月事来的都要长,足足持续了十日。
因这下血,她整个人精神萎靡。
从她口里,杜明昭终于问出了关键性一物。
外头兜卖的阿胶糕。
她会出血异常,这几日吃入口的,与往前不同的只有阿胶糕。
杜明昭秀眉轻蹙,她将方子递给女子后,起身直去了前堂。
何掌柜忙着包药,分给等候的几位病者。
三人领走药包,杜明昭才走过去拍拍何掌柜的手臂,她用下巴指了下后院,示意何掌柜过去。
何掌柜随了杜明昭走。
“掌柜的,我发现一件事。”杜明昭将面见过的几人病情告知何掌柜,“那辛郎中卖的阿胶糕在城里怕是早已传开了,我猜这几人全是因那阿胶才会下血严重。”
何掌柜问:“今早来的皆是吗?”
“是。”杜明昭斩钉截铁,“她们此前都未有过这等事,是吃了辛郎中卖的阿胶糕后才会如此,连林郎中看过的病人亦是,这未免也太巧了。”
何掌柜忧心忡忡,“小姐吩咐暂且不卖阿胶糕后,老奴便停手告知了好几家,那几家的夫人还派丫鬟过医馆问过几回话,城里的几户大家都想小姐再给送去些特供。”
“是哪几家要?”
何掌柜回了几府的名字。
杜明昭琢磨这几家皆是老顾客了,府上的夫人她亦在施府见过,连玉肌膏都反复回购,如果乍一断货,说不定会流失客户群。
因此她又和何掌柜道:“这样,你派个人亲自送去这几家府上,就不让他们来买了,医馆库房不还存着一些阿胶糕?”
何掌柜应:“是。”
“至于辛郎中那面?”
“小姐在担忧什么?”
“这引数人病重,赶来医馆看诊,总归不是个事。”杜明昭看不惯辛郎中暗地下毒手,残害无辜城民。
下血不是开玩笑,不留神很可能就此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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