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竟他女朋友那么多,”今兮不咸不淡地说,“我只能排第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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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司珩这个手术来得很突然。
附近的酒精厂酒精爆炸,恰好厂里还有工作人员,虽然消防员救援及时,但是全身大面积深二、三度烧伤,患者意识模糊。
主刀的是林立勋,贺司珩是一助。
电子显示屏显示手术计时五小时二十五分钟三十六秒,定格。
手术结束。
贺司珩出了手术室。
脱手术服时,猛地想起今兮早上说的话,几乎是扯的力度。
电梯还停在楼下,他等不及,直接转弯去了楼梯间,一口气跑了三层楼。
九点多的医院,病人都在病房里休息,走道里静悄悄的。连灯都关了好几盏,办公室的灯还亮着,灯光穿过门缝,在晦暗中圈出一片明亮。
今兮脚踩一地光亮。
听到靠近的脚步,她扭头。
贺司珩在她面前停下脚,“等很久了?”
今兮仰着的头,随着他的动作,偏移,“五个多小时。”
“抱歉,临时有手术,我来不及给你发消息。”这会儿,他脸上是真有抱歉情绪,“害你在这儿等这么久。”
“等都等了,而且我以前跳舞,你也经常等我,算扯平。”
贺司珩眉梢轻抬,她这句扯平说的倒是轻飘飘。
然而事实上,她每次上舞蹈课都要上两三个小时,贺司珩在外面走道里站着等她舞蹈课结束。她呢,没有半分让他干等的不好意思,仿佛他等她,是应该的,是天经地义的。
上帝赐予他傲骨,也赐予他服从。
再傲慢的人,也会有低头的心软时分。
今兮一年四季都穿裙子,哪怕是在零下十度的寒冬,依然是长裙加身。羊绒裙很长,露出莹白纤细的脚踝。
贺司珩眼淡淡往下一扫,“没穿裤子?”
“没。”
光腿神器很假白,她没办法接受。
“冻感冒可别传染给我。”贺司珩语调寡冷。
“行啊,”今兮也乐得清静,“我要是感冒咱们就保持距离,分房睡。”
“……”
注意到她手里握着的水杯,贺司珩问:“谁给你的水?”
今兮:“办公室的一位小医生,看着年龄挺小的,是实习生吧?”
贺司珩把她手里的水杯抽了出来,时间太久,水已经冷了,他扔进垃圾桶里。另一只手,拉着她,进办公室。
“怎么坐外面?”
“不方便。”
贺司珩把她带到位置上,让她坐下。
他折身接了杯温水,递给她,而后,耐心十足地打量着她。
今兮抿了口水,蓦的想起什么,噗嗤笑。
贺司珩:“笑什么?”
今兮说:“贺医生,听说你女朋友挺多的。”
贺司珩莫名。
今兮模仿着刚才郑梨的口吻,一板一眼,说的煞有介事:“你是今天第十二个自称是贺医生女朋友的人。”
“……”
贺司珩面无表情的脸,显得更阴郁,眉眼间带几分不耐。
“谁和你说的?”
“你管是谁说的,贺司珩,”今兮翘着二郎腿的脚,往他小腿上踢了踢,很轻的力度,西装裤滑过一丝褶皱,又消失,“你是来医院上班的,还是来医院泡妞的?”
他沉吟片刻,开口只二字:“胡闹。”
外面走道里,传来对话。
“你女神走了哎。”
“怎么就走了啊,我还没要到她的联系方式。”汪旭沮丧。
郑梨不遗余力地打击他,“就算要到,她也不会喜欢你的。”
汪旭:“你什么意思,我长得不行吗?我觉得我长得挺帅的。”
郑梨冷哼,“普信男,真下头。”
汪旭低啧了声,刚准备开口,话音在见到贺司珩,以及坐在他位置上的女人时,戛然而止。他视线左右瞄,忽地惊醒,“贺医生,她是……”
贺司珩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手放在今兮的腰上。
他语调不紧不慢,徐徐道:“——我女朋友,怎么,你认识?”
汪旭从他毫无起伏的声线里,隐隐读出一抹危险意味,他咽了口口水,“不认识,不认识……”
待他们离开后。
汪旭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那真是贺医生的女朋友啊?她没骗我们!”
郑梨也惶惶惑惑的表情:“……原来她不是排第十二,她是唯一。”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刚才竟然对师母有非分之想?”汪旭愁眉苦脸,“完了完了,以后我给贺医生打电话问问题他会不会不接?他会不会看我不顺眼,明天就让我卷铺盖走人?我的学医生涯可能在今天结束了。”
“你说我跪在地上和贺医生求情,他会宽恕我吗?”
郑梨很诚恳地说:“他会觉得你脑子有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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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司珩成人礼时,他父母送他的礼物之一,是市中心的一套房子。
三百平的大平层,从客厅偌大的落地窗眺望出去,是南城最繁华的购物商场,不远处的高架桥上车流如织,拉扯出绚烂迷离的光带。
贺司珩十八岁收到的房子。
过了两年,才装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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