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皱眉:“我晓得他,你不要碰瓷,傅云谏很帅的。”
祁燃差点儿气吐血:“我不帅?”
店长用微笑作答。
店里客人很多,没一会儿,就有客人叫他,店长没再纠结今兮是不是明星这事儿,转身,继续忙碌。
祁燃无语:“你说,我和傅云谏,谁帅?”
“我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儿了。”
“好歹录了这么久节目,你这就记不得他长啥样了?”祁燃摸摸下巴,恍然大悟,“大众脸是这样的。”
今兮懒得理他。
“对了,上次那个厕所威胁你的人,他怎么样了?”提到节目,祁燃不得不想起这件事儿。
“判了五年。”
祁燃耸了耸肩,神情里,没半分同情。
他扯了扯嘴角:“有时候我觉得我不是个好东西,但是比比这群人,我竟然还像个东西,你说奇不奇怪?”
今兮莫名一哽。
默几秒,她问:“你非要用东西描述自己吗?”
祁燃抬眼看她,无所谓道:“那用什么?”
今兮把他之前说的话还给他,“奇葩。”
祁燃:“……”
大排档里人声嘈杂,周边位置上都坐满了人,可愣是没一个人认出他俩。
祁燃说:“你好歹也上过热搜第一,怎么就没人认出你来?”
今兮想了想,问:“你看过烟花吗?”
祁燃语气幽幽:“你说呢?”
“烟花在空中爆炸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觉得它很美,大家提到烟花,也是提起那一刻,从来都没有人会记起,它其实不过是被纸箱子包裹着的火药燃料。”今兮说,“我只是个普通人,有幸踏入那个圈子,因为部分事情被人记起,那个瞬间就是烟花炸裂的瞬间,可是烟花演出结束后,天空会回归平静,我也是。”
祁燃看着她晕着浅淡笑意的脸,那张年轻漂亮的脸,有着难得可见的清醒。
娱乐圈犹如吞金兽,吃掉人的善良,单纯,在里面翻滚几圈,就会变得世故,就会将金钱和名利看得尤为重要。
可她不是。
泥沙浪潮里走一遭,她依然是她。
祁燃不明白,她怎么还能够坚守初心呢?
转念一想,她身后有个贺司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人给她撑腰。
有的人就是这么命好,人生中每一个瞬间,都遇到良人。
那晚他们没喝酒,因为约定好,隔天陪沈老爷子喝。
从小跟着沈老爷子的两个人,酒量也跟沈老爷子有的一拼,从出生到现在,酒桌上难逢对手。
祁燃的作息和他说的一样,没午饭,下午三点多才醒。
今兮在沈宅,收到他消息时,无奈打字:【过来吃晚饭,外婆给你做了你爱吃的醋烧鸡。】
她发消息时,沈老爷子在边上盯着她,“和谁聊天?”
“祁燃。”
“臭小子什么时候来?”
“四五点吧,来吃晚饭。”
“一天天不着家,还跟小时候一样。”
“工作忙嘛。”
“阿珩工作也忙,他不是天天在家吃早饭?”
突然提到贺司珩,今兮不明所以,“外公,您怎么张口闭口都是贺司珩,他是你外孙吗?”
不怪她这么说,从她来这儿到现在,沈老爷子三句离不开贺司珩。
沈老爷子理直气壮:“他是我外孙女婿。”
今兮:“还没结婚。”
“迟早的事儿。”
“……”她小声嘀咕,“突然就不太想结婚了。”
沈老爷子耳尖,捕捉到这一句,立马抬高音调:“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咱老沈家往上数三代都没出过流氓,怎么,你打算当个女流氓是吧?”
这未免有点儿严重。
今兮挤了个笑:“外公,您不能这么笃定我俩会结婚。”
沈老爷子面色凝重:“你俩吵架了?”
“没有,”今兮撑着下巴,手指拿着棋盘里的象棋玩儿,声音提不起劲儿的,“贺司珩好像不太想和我结婚。”
“什么意思?”
“就,每次提到结婚的话题,我还没说什么,他就来一句——我们还年轻,一切以事业为主。虽然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他这么一说,我就……心里蛮不是滋味儿的。”
江城的冬天,阳光温热,光线落在今兮身上,衬得她像只毛茸茸的小猫。
沈老爷子盯着面前这只自家养的小奶猫看了好一会儿,嗤然笑了:“这是在和我闹脾气吗?不求婚的那个人,又不是我。”
到底是过来人,一句话,就抓到了重点。
结婚结婚,那总得求婚吧?
可贺司珩从来都是一句事业为主,别说结婚了,他估计连求婚都没计划过。
以前,今兮没想过结婚,可是这事儿一提出来,就像潘多拉的魔盒,滋生出她内心层出不穷的欲望。
她偶尔也会想结婚的事儿。
但她没和贺司珩提过。
一来,她觉得自己提这事儿,像是在催婚;
二来,她是真摸不透贺司珩的想法,不知道他到底是想结婚,还是不想。
搞不清头绪,越理越烦。
今兮把手中的棋子扔到棋盘里,“不下了。”
沈老爷子:“哎,你这丫头,又不是我惹的你,把火撒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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