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她从警察局走出来,若警方不对她提供24小时保护,她很可能会被相家人掳走。
父兄藏得很好,已然安全。
作为一名重生者,她不太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毕竟已经死过一次,十分有经验,若万不得已再遇到危险死了,没准眼睛一睁又来到十岁。
当然,也可能就这么死了,不会再活过来。那其实也不算亏,毕竟这些年都是白赚的。
但这只是一个她无忧无惧的底线而已,并不代表她可以接受自己再次挂在相家人手上。
她要亲眼看到姓相的认罪伏法。
而之所以愿意去警察局,乃是她相信警方的公平和正义。
她虽然相信,唐松奕却不怎么相信,之前做笔录时没有讲出自己怀疑的内容。
沐云河此次去,要把相关的信息带给警方。不过多留了个心眼,她把唐松奕的日记本交给了三姐,没有一同带去。
沐云河上午到了警察局。
县里来的警员已经全权接手了这个案件。
这次,沐云河在警察局里发现了生面孔,是贾门县海上缉私队的人。
再次进行笔录时,海上缉私队的刘队长也参与了。
总共三人参加了对沐云河的笔录,一名县局的警员,一名县局的副局长,还有就是缉私队的刘队长。
这名警员沐云河见过。
前一次来做笔录时,第二天早晨县局的人就来了,其中包括这位警员。
不过另两位领导,她之前是没有见过的。
领导的出现,意味着这次案件的严重程度升级了。
此次笔录,两位领导在观察她,她也在观察两位领导。
第74章 海上风云(7)
从她那日离开警局开始讲起,一直讲到她今日再次过来。
她只讲自己,绝口不谈父兄,这显然是不能让眼前几位满意的。
那名警员不停地问沐云河,要她老实交代父兄和唐松奕在哪里,态度很不和蔼。那位副局长虽然没说什么,但一直眉头紧皱,不耐烦的样子。
倒是那名缉私队队长比较专业,他更感兴趣那日沐云河在赫号上的遭遇。
缉私队队长浓眉大眼,国字脸,一看就像个好人。
沐云河嘴上说着无关痛痒的话,开始反向思维:会不会抓不住重点的县局的人才是秉公办事的正经人,而这位看上去正气凛然的缉私队队长,其实和相家那边有染?
几个人已经干坐了一个多小时,大眼瞪小眼,沐云河不说出关键信息,这场笔录就结束不了。
这时,沐云河决定说出点“关键信息”,试眼前几位一试。
她装作很勉强的样子:“好吧……我爸和我哥,确实不在岛上了。那天做完笔录,他们就说要走,怕留在岛上不安全……”
一听她口风转变,两位县局的人瞬间精神了。
低级别的警员问:“你爸和你哥去了哪里?你为什么不一起去?”
沐云河:“我不是说了吗?我也离岛了啊,比他们晚走而已。当时说的是他们到了申市会联系我,我给他们带些衣服过去。但是后来他们又没有联系我,我就又回来了。我刚才也没有撒谎对吧?”
那警员抓住了关键词:“他们现在在申市?申市的什么地址?”
沐云河觉得简直了:“我不是说了我不知道?”
警员:“你真的不知道?”
副局长:“接受问讯不要用反问!”
沐云河:“好的……”
警员:“你再想想,到底知道不知道?”
沐云河翻着思索的白眼,忽然把脸一正:“他们会不会去找我妈了?我妈就在申市。”
警员:“你妈不是在家么?”调查走访已经把沐家老底都翻出来了。
沐云河:“岛上那是我后妈,我说的是亲妈。我亲妈早十来年就跑啦,听说在申市。”
警员立刻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然后又抬起头来:“那你亲妈的住址?”
沐云河:“我不知道啊!知道的话我还不去找她认亲?不过我爸知不知道就不好说了,大人的事也不和我们说。”
警员:“……”
副局长:“老实点!”
沐云河:“这位领导,没记错的话,我不是嫌疑人吧?我怎么觉得像在被审问呢?”
她这么一说,警员“啪”地放下笔:“你对我们办案有意见?”
沐云河蹙起眉:“有意见的话可以投诉吗?”
警员还想说话,被旁边站起来的副局长一把按住了肩膀:“态度好些,小同志不容易。我去上个厕所。”
说完便出去了。
沐云河更加不老实了:“这位同志,我知道你们办案有压力,但如果不是人身有危险,我爸我哥也不会走嘛。你们如果可以提供24小时人身保护,那他们知道了也会回来的。哎,关键是他们现在也没法知道。”
警员恢复了正常:“你们平时联络,是靠什么的?”
沐云河:“不大联系,和我爸一般就电话,两头都是固定电话。和我哥的话,他要是出海,也没信号。”
警员:“他们有没有大哥大或者BP机?”
沐云河:“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们去传呼台那里查查?”
这是句废话,寻呼机时代入网手续简单,哪有实名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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