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会成长的。”
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弟弟都不同意我的计划,齐木一家五口,四个人对我一个人,怎么想我都赢不了啊。我愁得不行,想尽办法都说服不了他们。而且我那叛逆期的弟弟,显而易见有事情瞒着我,还是关于我的事情。
……但他不告诉我。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
同事看出了我的忧愁,不过她什么都没问,天还没黑就拉着我下班了,还给我准备了一条性感小黑裙。
看着眼前五光十色的成年人世界,我嘴角直抽,感觉整个人更加不好了。偏偏身旁的同事还认认真真地告诉我:“齐木,来一场说爱就爱的艳遇吧,这是缓解压力的最佳方式。”
“……身为公安警察,你说这话真的好吗?”
“忘记自己的警察身份,去大闹一场吧。”
摇滚几乎要将耳膜震碎,平日里穿着制服正正经经的同事早就不知道跑去哪里和哪个狗男人勾肩搭背地热舞,我都快怀疑她就是自己想要来玩却拿我当借口了。
忧愁地叹了口气,我拍了拍脑袋努力清空思绪,也混进人群里摇摆摇摆。我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像一颗海草摇摆摇摆的时候一双宽厚的手掌搭上了我的腰间。
我眯了眯眼睛,抬眼看过去就看到再熟悉不过的金发后辈。他搂着我的腰跟着我一起摇摆摇摆,还凑到我的耳边低声对我说:“帮我。”
懂了。
这还有什么不懂的。
我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从舞池中央一起摇摆到了过道。
他熟练地抚上我的侧脸,低头含住我的嘴唇。感受到上颚被柔软的舌尖扫过,我浑身一颤,下意识瞪大了眼睛。
对比起我们第一次合作,降谷零真的变了很多。
他现在变得好会哦。
有几个人急冲冲地从我们身边经过,似乎在追查着些什么。我不了解情况,所以也没有妄行,老老实实地配合着降谷零。
不是我说,降谷零这也太过熟练了,到底和别人亲吻过多少次。
后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进化了,而我还是原地踏步,欣慰的同时有一种前浪即将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危机感。
我恍恍惚惚地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去进修一下,不然都跟不上时代的进步了。
“他们走了。”降谷零沙哑的声音将我跑偏的思绪拉了回来,他低头注视着我,粗粝的拇指抹去我嘴唇上的唾液。
我:……!
卧槽!这、这也太会了吧。你真的是降谷零,而不是降谷零plus?
我点点头,也没有多问目前的情况:“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暧昧昏暗,映得降谷零神情晦涩不明,他紫灰色的眸子沉甸甸的像是暴风雨前的大海。
他这表情看得我眉心一跳,结结巴巴地问道:“怎么了?”
“感觉很久没有见过前辈了,”他眼睛一眨,笑开了,迅速变回原本温和正义的降谷零,“最近还好吗?”
不太好,各方各面都很糟糕。
我应道:“一如往常,挺好的。”
“是吗?”他笑了笑,“那就好。我先走了,等下回有时间再聊。”
降谷零走了。
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本以为这就是个小插曲,却没想到过没几天降谷零回了一趟警察厅,并且给我带来了一个实在谈不上好的消息。
——组织的人注意到我了。
虽然并没有发现我的警察身份,但他们注意到那晚夜店里和降谷零接吻的女人像极了黑手党干部正在寻找的那位小姐,想要把我送给对方以此获取利益。
怎么回事,在这些犯罪组织眼里,我是已经和中原中也绑定了么?
“这是个好机会,”领导双手交叠,沉思了好一会,突然笑了,“破坏组织和黑手党的交易,助力降谷深入组织,一箭双雕。”
“齐木,有一个任务需要你去完成。”领导对我说。
暗杀Port·Mafia干部中原中也,挑起黑手党与组织的纷争。借此,将任务失败的缘由推到那位主张将我送给黑手党的组织中层身上,降谷零就可以顺利踩着他上位。
“你杀不了他,也不用杀他。”
领导说:普通人杀死一个实力强大的异能力者无异于天方夜谭,而且黑手党干部的死亡会掀起整个里世界的纷争,不利于国家和平社会稳定。所以齐木你并不需要真正「杀死」他,只要表现出想要「杀死」他意图,并且从他手下安全逃脱,那么任务就算完成。
幸好我的领导是个实干派,不像上头那些政客一般异想天开。但作为一个「普通人」,在展现出暗杀意图及行动后,从一个异能力者的手下逃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那还是里世界无人不知的重力使,武斗派的天花板。
同事难得没有插科打诨,脸色严肃得可怕:“这次任务与别的不同,活下来是第一目的。”
我耸了耸肩,开玩笑地说道:“我是不是要先准备一份遗书?”
“齐木,”同事用一种我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复杂眼神看了我一眼,垂眸看着地面轻声说道,“你知道吗?我现在有一个猜测,糟糕的是,我不知道这个猜测是好是坏。”
我眨了眨眼,没能理解她的意思,疑惑地问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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