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给我的地址位于东京郊外,楠雄特快列车直接把我送到山腰上。我们绕着山路往上走,处处都是山林和鸟鸣,隐约能看到山林里的古旧建筑,围墙几乎将整座山头围了起来。
……卧槽!这种电视剧里都会被人骂太过夸张的学校,在现实里是真的存在的吗?
‘你能别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吗?’弟弟无语地瞥了我一眼,‘麻烦把嘴巴合上。’
我揉了揉脸,默默地跟在他身边。
弟弟不好意思,我是真的没有见过世面。
校门口挂着[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木牌,底下站着一位青年。他扎着团子头,朝我浅浅淡淡地一笑:“我是悟的朋友夏油杰,初次见面。”
我很淡定地按下手机,机械的电子女生随之响起。
[夏油先生你好,我是齐木沙耶,这是我弟弟齐木楠雄。我的声带受了伤,只能以这种方式与你沟通,希望你不要介意。]
“自然不会介意。”他笑道。
他带着我们前往一间会客室,里面候着一位戴着遮目墨镜的男人,自称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校长夜蛾正道,正襟危坐,不拘言笑地看着我们。
传声筒弟弟把事情告诉给他们听,总而言之我因为濒死觉醒了咒力,现在需要寻求看不见咒灵的办法。
隔着墨镜都能察觉到夜蛾正道的探究目光,他慎重地开口:“确实出现过因为意外导致能见到咒灵的情况,但目前我暂未听说过能够人为消除咒力的办法。”
我想到了五条悟曾经给我戴过的神奇眼镜,试探性地问道:[那是否有戴上就可以看不见咒灵的眼镜?]
“学校内并无这种咒具,接下来我会替齐木小姐留意。但是,”他话音一转,“若真的有此种咒具,那必然是难得一见的珍品,特级咒具基本以亿计价。”
我十分镇定地一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区区几个亿而已,实在不行我、我就去找空助弟弟借钱。
一直没出声的夏油杰突然笑了一声,偏头看向我这边:“突然看到咒灵,齐木小姐肯定觉得很困扰吧。”
我歪头想了一下,确实会分不清楚人类和灵。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好运,我现在就是个哑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所以也没闹出什么尴尬到脚趾抓地的事情来。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暂时还好,但接下来就不好说了。]
“悟有向我提过齐木小姐,”夏油杰说,“他说你是咒术界不可多见的好苗子,目前的工作性质以及个人性格都十分合适成为咒术师,还嘱咐我一定要劝说你。”
说完他就笑了,我还没打完字就听到他笑道:“当然,一切以齐木小姐的意愿为主。咒术师并不是一份轻松的工作,身为警察的你想必能够理解。”
[非常感谢五条先生对我的信任,我会认真考虑的。]我诚恳地朝他们鞠躬,[同时也十分感谢夜蛾校长与夏油先生,如果有什么进展请随时联系我。]
拒绝了夏油杰的相送,我和弟弟顺着原路往山下走,才走没几分钟我就扯了扯弟弟的衣袖。
弟弟偏头看向我,口吻了然而平静:‘想当咒术师了吗?’
以后你别叫齐木楠雄了,改叫齐木沙耶翻译机吧。
我叹了口气,举起手机给他看:[这回是真的认真考虑过。等我以后干不下去公安,就转行去当咒术师。]
‘咒术界并不比政府简单,’他无奈地说道,‘如果你是抱着现在的想法,我并不赞成你去当咒术师。’
[我自然清楚。]
这种事情哪里都存在的。
我很忧愁,想要干饭。
我问弟弟,有没有嘴巴尝了味道,食物不经过喉咙就直接到达胃里的办法。
弟弟说:你在想桃子吃。
我确实是在想桃子吃,这几天我就喝了几口软糯白粥,再不吃点实质性的、能填饱肚子的东西我觉得自己要死掉了。
之后我艰难地咽下一口凉水。
冰冻能镇痛,可喉咙依旧像刀割一样疼,疼得我眼泪都快要冒出来了。我含泪拽着弟弟:[弟弟,我想吃烤鸡。]
弟弟:‘……不,你什么都不想吃。’
[哇——]
‘这种语气词你就别点播放了,很丢脸。’
[楠雄你无情无义无理取闹,我要去找空助,我不要你了。]
‘除了这个说辞,你就找不出别的威胁话了吗?’
[说辞不在多,有用就行。]
‘你觉得有用吗?’
我一本正经地按下播放键:[我觉得有用。在弟弟心里,姐姐可是世界第一重要,没什么比拿姐姐来威胁他更有用了。]
弟弟:‘……’
他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
大胆!我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我艰难地吞了半碗白粥后,老老实实换上制服回警察厅上班。
同事依旧泪眼汪汪地看向我,一把把我搂进怀里,嗷嗷直哭:“哇——齐木你是真的还活着。”
我没好气地敲了敲她的脑袋,比划口型:[这句话你都重复多少天了,我发现你在诅咒我,并且找到了证据。]
“没办法,我实在太过激动了。哇——我今后会好好珍惜我们相处的日子的。”
大概是我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引起了领导那微乎其微的同情心,他并没有给我分派工作。我在办公室摸了一下午的鱼,临下班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一声,手机屏幕弹出[你有一封新邮件]的提示。我点开一看,那是第三任相亲对象的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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