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贵国的总督阁下真是个痴情的人呢。竟然连苏丹都不要,只要王太后。”
西尼尔推推鼻梁上的破眼镜。他真是厌恶透了这个充斥这下等种族、连个眼镜店都没有的三等国家。
普罗斯佩罗夸张地耸了耸肩:“谁叫我们是法兰西男人呢?骨子里的浪漫是我们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东西,哪怕这会毁灭我们。”
站在普罗斯佩罗与西尼尔的身后,达尼埃尔与亚瑟都没有说话,他们显然没有交谈的心情。
双方寒暄完毕,普罗斯佩罗与西尼尔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联军分成了两队,一队是普罗斯佩罗打头,后面跟着达尼埃尔。一队是西尼尔看上去与亚瑟并肩而行,实际西尼尔在掌控大局。
“真的是太好了,不是吗?达尼埃尔。对方愿意将王太后让给你。”
直呼达尼埃尔的名字,得意洋洋普罗斯佩罗比一周前还要更加没礼貌——在他看来,达尼埃尔已经完全臣服于他。
这个可怜又愚蠢的男人为了他的家人、为了他的家族,只能按照他的话去做。他还不知道罗斯柴尔德家除了他早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无法拒绝,不能反抗。选择权被剥夺的达尼埃尔最后只是求他留下荷塞亚斯的王太后一命。
他答应了。
可惜达尼埃尔不知道的是:他是为了自己享用那位王太后才答应留下那位王太后一命的。他不仅不会像达尼埃尔希望的那样将王太后赏赐给他,反而还要在他的面前凌辱他真心爱着的女人。
——谁叫达尼埃尔竟然敢对他的想法提出质疑呢?
好心情地看向右手放在胸口,低头回答着:“是的,您说得对。”的达尼埃尔,普罗斯佩罗决定了:他要一边在达尼埃尔的面前侵犯荷塞亚斯的王太后,一边告诉他他家人全被烧成了焦炭的事实。
“接下来该往哪边走?”
普罗斯佩罗问达尼埃尔。
苏丹的王宫相当广阔。充满几何图形、镶嵌有金子宝石的走廊让人眼花缭乱,随时都会错过墙壁上的小门。墙壁上除了让下人们可以走捷径的小门,还有实际上无法打开、打开后发觉只是一间仓库或是只有一扇装饰性门的门。
初次来到苏丹王宫的人,没有向导在前面指引是绝对会迷路的。
“这边,阁下。”
达尼埃尔尽职尽责地带着普罗斯佩罗不断向前。普罗斯佩罗一面感叹苏丹王宫的奢华,一面又带着旅游探险般的兴奋穿梭过自己从未走过的庭院与回廊。他始终没有察觉到自己身后的人在慢慢减少。
这或许也不能怪普罗斯佩罗不够小心。
谁让达尼埃尔带着他走过的回廊越来越细,细长的走廊里两人并肩已是不易,三人并肩就跟挤沙丁鱼罐头似的。普罗斯佩罗只看到身后还有长长的队伍,并没有意识到这种拥挤是虚假的,队伍后面已经有许多人消失不见了。
“喂,达尼埃尔,还没到王太后的寝宫吗?我们已经走了很久了吧?”
天边已经开始泛白,普罗斯佩罗的耐心也到了极限。他拧着英挺的美貌,回头去看始终慢他两步的达尼埃尔。
“看来阁下的体能需要加强啊。”
达尼埃尔的这句话让普罗斯佩罗不高兴了。他恨恨地加重了脚步,快速向前走去,不想当他转过这个回廊,发现前方并没有什么寝宫。
那里只有尚未修建完成的回廊。
“达……!!”
普罗斯佩罗刚要发火就听见自己的腹部传来“噗嗤”一声。
“啊、啊……咳!”
看到自己的腹部被弯刀洞穿的普罗斯佩罗难以置信地发起了抖,他一张口,口中就猛得吐出一口血来,而洞穿了他腹部的弯刀也随之转了一圈,在他腹中绞碎了他的内脏。
青着脸侧过头去,普罗斯佩罗总算看到了达尼埃尔的脸。
金色的晨曦染在达尼埃尔的金发之上,让他的金发看上去更加璀璨。一如雕塑的精致脸庞上带着一种沉稳的平静,达尼埃尔此刻像极了会在美术展馆里展出的神明雕像。
他再也不是那个卑微的、憋屈的,不得不向着现实低头的,遭人欺辱的罗斯柴尔德家次男。
他只是达尼埃尔而已。
“我的士兵呢……?我的、部队……”
普罗斯佩罗眼前一阵阵发黑,他不明白达尼埃尔怎么有胆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杀自己,他难道不害怕他姐姐的报复吗?
“你什么都没有了,普罗斯佩罗。无论是你的士兵,你的部队,还是你自己的性命。”
达尼埃尔的身后,对普罗斯佩罗最忠心的最后几个士兵也被达尼埃尔的手下以及因波斯等人干掉了。
拔出扎在普罗斯佩罗腹部的弯刀,达尼埃尔很快手起刀落给了普罗斯佩罗一个痛快。
被叶棠派来协助达尼埃尔的因波斯远远地瞧了达尼埃尔一眼,见达尼埃尔把普罗斯佩罗扶到墙边靠着,让普罗斯佩罗以一种相对体面的方式逝去,因波斯走了上去。
“现在您还可以反悔。只要您伪装成俘虏,编造一个一进王宫就中了圈套的故事,您就不用背负杀死这个人的责任。日后局势稳定,王太后与苏丹会向您的祖国提出交易俘虏。到那时您就可以回到自己的祖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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