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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太后殿下,请让我跟随您。……您这是要去善后吧?还请让我与您同去。”
    「你可以不用勉强自己的,巴尔。」
    原本叶棠与巴尔的关系就说不上有多么亲近。自打阿巴那扎尔自我牺牲之后,叶棠更是明确地感觉到自己与巴尔之间存在着一堵看不见的墙壁。
    叶棠并不指望自己能走入每一个人或者非人的内心。擅自闯入他人内心也是极其失礼的事情。巴尔能够作为手下好好地完成叶棠交待给他的事情,在这之上叶棠不需要巴尔为她做些什么,也不会对巴尔有任何的意见。
    「看到我你就会想起阿巴那扎尔吧?」
    每一次想起阿巴那扎尔的自我牺牲,你都会痛苦吧?
    后面这句话叶棠没有说出口,但巴尔察觉到了叶棠的顾虑。
    她是怕他伤心。
    她是不想让他一看到她就回想起令他伤心的事情。
    她在顾虑着他。
    魔神的心微微一缩,巴尔说不清自己的鼻酸是来自想起了阿巴那扎尔,还是来自感谢叶棠的顾虑。
    “……是的。哪怕是此时此刻,我也无法忘却那位大人,我曾经的君主。”
    “可是殿下,就像因波斯成为了您的舌头那样,我也想成为您的手和脚,您的剑与盾。”
    事到如今,再说:“我终于明白阿巴那扎尔为什么肯将荷塞亚斯托付于你。”这种话显然已经迟了。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确实让巴尔理解了一些东西。
    ——他虽然是阿巴那扎尔的臣下,却不能说自己了解阿巴那扎尔的一切。而他面前的女人……她与阿巴那扎尔之间有着同为“王”的共鸣。
    她们相互理解,互有默契。她们的目光都能穿越遥远的时光,她们的目的都不在一城一邦。
    巴尔过去没能理解阿巴那扎尔的全部,在阿巴那扎尔选择自我牺牲的那天又因为没能理解叶棠与阿巴那扎尔之间的默契而伤到了叶棠。他也明白自己现在又想要向叶棠效忠实在是自说自话。可是除此之外,他也找不到其他的方法去留在叶棠的身边了。
    这位确实是名副其实的“荷塞亚斯的太阳”。她正用智慧以及勇气一寸寸地照亮荷塞亚斯的土地。而他想作为太阳的手脚去将她的光辉洒向更远、更远的地方。他也想作为她的剑盾,去为她清除试图遮盖她光辉的乌云。
    叶棠笑了笑。
    巴尔和因波斯都与阿巴那扎尔一样深爱着这片土地。无论是男是女,不管是老是幼;但凡他们遇到了能捍卫这片土地、给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以和平的人,他们都会不由自主地去尊重、敬仰,最终为其付出无比的忠诚吧。
    这是多么单纯的魔神啊。
    不过她还蛮喜欢的。
    用手指挑起巴尔的下巴,叶棠以抚摸鹰头形态的巴尔的手法轻抚他的脸庞。
    「感谢你——」
    叶棠的嘴唇刚开阖两下,人就被拖走了——因为浑身是血而不得不去更衣的达尼埃尔还有亚瑟一被雅尔兰带到叶棠所在的回廊上就看见叶棠正以暧昧的手法抚摸男人的面庞。
    ““……!?””
    这下还得了?两人齐刷刷炸毛,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来就一左一右架走了叶棠。
    被架走的叶棠好几秒钟才缓过神来。
    有种自己养的猫猫狗狗发觉自己rua了其他狗狗的既视感,叶棠想了想,干脆伸出了两只手,分别去摸亚瑟和达尼埃尔的脸庞。
    被一碗水端平雨露均沾的亚瑟以及达尼埃尔都有点心情复杂。说实话他们都希望这样美好的场景里没有另一个碍眼的男人。
    可或许是叶棠的抚摸太舒服,又或许是气氛实在是太好,达尼埃尔与亚瑟竟然都没有开口破坏这和平的一刻。
    两人顶多是各伸出一只手来,都试图从叶棠身后搂住她的腰肢。
    顺带一提,因波斯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
    在白狄伦·布杜鲁的指挥之下,清理反叛军残党的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资助了反叛军的贵族们同样算作反叛军残党,与反叛军一起被下狱。
    在荷塞亚斯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作为主导地位的男性通常不会与自己的妻子、姐妹、女儿商量任何事情,如果家中父亲还在,男性也不会拿母亲当商量的对象。资助反叛军、帮助反叛军打击皇室,继而削减皇权这种事情贵族们基本没有对家中的女性提起过。
    也因此,资助反叛军的贵族们被下狱,他们的母亲、妻子、姐妹与女儿倒是基本被放过了。
    瞧着跪在议事大厅里瑟瑟发抖的女人们,坐在苏丹后头的叶棠一手拄着下巴,听着白狄伦·布杜鲁对这些女人们进行安排。
    “我不会剥夺你们的贵族身份。与此相对的是,你们的财产会遭到没收。其中胡拉克一家,你们将会被派往荷塞亚斯与巴布荷斯坦的边境,成为戍边官。安库塔家,你们——”
    “等一下!请等一下!苏丹啊!”
    白狄伦·布杜鲁尚未宣布完对这些贵族女人们的惩罚,就有一中年妇女从跪着的贵族女子之间扑腾了出来。
    这位妇女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风韵犹存又细皮嫩肉。白狄伦·布杜鲁认识她,她是贵族安巴·胡拉克的母亲,是胡拉克一家最为年长的长辈,实际年龄早已超过了六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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