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儿:……行吧,你高兴就好。
苏瓷儿钻进她的小帐篷里,里面铺了三层软垫,最下面还有一层防水防潮的。
她一共带了两个小枕头,一个脑袋用,一个抱在怀里。
虽然出门在外,但苏瓷儿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外头虫鸣鸟语,风声窸窣,苏瓷儿翻来覆去,一闭上眼,出现的全部都是花袭怜那张噙着笑的脸。
一会儿语气温柔地唤她,“大师姐。”
一会儿又用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盯住她,就像是要在她身上盯住一个洞来。
苏瓷儿忍不住了,她问系统,“花袭怜不应该是这个时候出来的啊?”而且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系统沉默半响后道:“剧情检测正确,并未出现偏移。”
花袭怜虽然提前出来了,但因为他确实经历了镇魔塔剧情,所以傻瓜系统并不认为剧情出现了什么重大型式失误。
苏瓷儿伸手捂住自己泛起阵阵疼意的脑袋。
花袭怜不仅提前出来了,还自己杜撰了一段剧情,居然跟一寸宫的人搅和在了一起。
他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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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晚间野兽侵袭,苏瓷儿在小帐篷外头挂了一盏小风灯。
夏日微风习习,风灯被吹得微微晃动,有一道细长的影子打在帐篷上,苏瓷儿盯着那影子看,看到影子左耳上摇摇晃晃的一点耳坠子,像极了某个人。
苏瓷儿下意识抱紧自己怀里的小枕头。
“大师姐,今夜月明星亮,我们师姐弟三年未见,不如出来说说话?”
苏瓷儿刚想拒绝,那边小帐篷上面突兀出现一点墨黑色的长剑尖端。
“噗呲”一声,一柄古怪的黑色长剑刺破帐篷,扎进来一个墨色的尖锐口子,一只苍白骨感的手捏着剑柄,缓慢往下划去。
“刺啦啦……”随着长剑的下滑,帐篷的口子被越割越大,热风呼呼的往里灌。苏瓷儿盯着那长剑,浑身冷汗涔涔,觉得这长剑划的不是帐篷,而是她的肌肤。
或许,男主花袭怜就是用这柄古怪的黑剑把原身的肌肤划开,然后做成屁垫的?
月色薄凉,晚风轻袭,帐篷被暴力打开一个大大的口子,像破了口的面包,露出站在帐篷口的青年。
青年弯腰,俯身看向坐在帐篷里面的苏瓷儿,一边掂着手中长剑,一边弯起眉眼,那双漂亮的眸子月牙儿似得勾起,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眼神甚至如凝结着万丈寒冰一般阴寒。
“大师姐,好久不见?你白日里说没认出我,我便想着趁现在四下无人,来跟大师姐亲近亲近。”
为什么要没人的时候来亲近?您这模样跟变态杀人狂都没啥两样了您知道吗亲?您老觉得自己愿意跟变态杀人狂在晚上亲近吗?
眼见女人僵在那里,青年脸上笑容更浓,他如同少年时一般对她笑得甜蜜,语气也宛若浇了蜜糖般带着明显的撒娇气,“大师姐,我好想你。”
苏瓷儿更加攥紧了怀里的小枕头,紧张到指尖泛白。她看到了青年身上因为逐渐暴戾起来的情绪,所以攀附而生的魔气。
那黑色的魔气像晨间山上的雾,穿过帐篷,贴着苏瓷儿的肌肤,无孔不入。
大热的天,她硬是冷得浑身打颤。
“大师姐怎么不理我?”青年歪头,露出困惑之色,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肩膀,“这里,每晚都疼,想大师姐想的也睡不着。”
青年垂眸,细长眼睫垂落,遮住眸中神色,五指深深掐进肩膀里,苍白的手印着诡艳的红。
“大师姐那一剑,刺得我好疼呀。”
第36章
四周虫鸣突兀没了声息,似乎连那一点细微的风都静止了,苏瓷儿觉得自己被放进了一个空寂而阴冷的世界中。可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太紧张所以产生的生理反应。
她脑中疯狂转动,本想调节一下气氛,比如回话道:“你吃了吗?”“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做个草莓破布卷?”“我每年给你敬的酒都喝到了吗?”
可话到嘴边,全部都被她咽了回去。
跑!
脑中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
苏瓷儿猛地朝花袭怜扔出自己怀中的小枕头。
小枕头内塞着鹅绒,青年抬起自己的长剑,浓墨色的剑光一闪而过,剑势凌厉,带着阴狠的决绝,小枕头被对半劈开。
白色的鹅绒漫天飞舞,苏瓷儿趁机取出自己的莲花剑,一剑破开小帐篷,从另外一端飞跃而出。
美人身姿轻盈,裙衫飞舞,墨发如瀑,虽狼狈但绝美。
若是有人看到此情此景,怕都会怀疑是月下仙子落了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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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苏瓷儿进入这本小说后运动量最大的一天。
夏日里几乎感受不到的风变成冷冽的刀子刮过面颊,四周的树木都在移动之中变成一片翠绿的模糊暗影。横出的树枝,摇曳的夏花,湿润的泥土,一一被苏瓷儿踏过,留下一地狼藉。
“大师姐怎么见到我就要跑?师弟与你三年未见,难道不该好好叙叙旧吗?”
苏瓷儿自以为已经奔出很远,可青年的声音却始终出现在她的身后。那道嗓音,清澈温和,仿佛就贴着她的耳朵,从她的耳膜里灌进去,然后往她的身体里钻,如跗骨之蛆,。
苏瓷儿身上冒出薄汗,她双腿发软,体内的灵气也因为疲劳所以差点聚不起来了。她努力平稳呼吸,忽略青年如猫戏老鼠一般的语调和姿态,只想着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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