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裹得跟粽子似的花袭怜就这样被她卷着挂到了房梁上。
苏瓷儿自己也借着青黛上去了,怕花袭怜掉下来,她赶紧抱住人,企图把两人都藏在这巨大的横梁中。
可苏瓷儿忘了,余海潮是什么人?近化神期的修士,他能感觉不到屋内藏着人吗?
因此,当苏瓷儿跟余海潮的眼神对上之时,她总算知道什么叫作无用功。
余海潮看到苏瓷儿身上的红衣,便知道她是一寸宫的人。
“那是我徒儿。”寸心跟着余海潮进来,也看到了躺在横梁上的苏瓷儿。
苏瓷儿紧紧拽着手里的青黛,因为余海潮散发出来的威压,所以整个人都开始无意识的颤抖。
“青黛?你是苏瓷儿。”余海潮认识苏瓷儿的法器,毕竟她可是差点成了他的儿媳妇,余海潮怎么可能不认识她的法器呢?
余海潮此话一出,寸心面色大变。
“你就是苏瓷儿?”
苏瓷儿在修真界,于年轻一辈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面对眼前这两位大咖,她知道,自己只有被碾压的份。
“当年你送花袭怜入镇魔塔,人人都在传颂你的大义灭亲。”寸心冷笑一声。
那也是不必。
“如今你出现在我一寸宫内,难道是要救他?”
寸心经过余海潮的提醒,将前头的事串联起来,就想到苏瓷儿进入花袭怜识海,欲替他解除忘忧花一事。
若非自己及时阻止,现在哪里还能控制得住花袭怜?
余海潮的心思都在被青黛捆住的花袭怜身上,他突然出手,起身飞跃而来,一把扯住人,将其往下一拽。
苏瓷儿使劲勒住青黛,可余海潮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竟直接扯裂了青黛一角。
苏瓷儿法器受损,身体也跟着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她从横梁之上掉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好惨,居然是脸朝下,不会毁容了吧?
为什么要让她这种背景板对抗余海潮这样的大配角?光戏份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了啊!
青黛被迫缩回,被余海潮抓在手里的花袭怜依旧半闭着眼,像精致完美的玩偶。
“这就是传说中的镇魔剑?”
余海潮注意到了花袭怜一直攥在手里的那柄剑。
“对,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镇魔剑。”寸心轻轻笑着,“你得了镇魔剑,可不能忘了自己的承诺。”
十足恋爱脑达人。
苏瓷儿也不知道寸心宫主布这个局的意义是什么。
难道就为了给旧情人送镇魔剑?
余海潮的眼睛已经被镇魔剑抓住,他根本就连看都没看一眼寸心,只是伸手去拿镇魔剑。
镇魔剑在正道被称为镇魔剑,在魔道被称为魔剑。
既是魔剑,自然拥有蛊惑人心的能力,就算是余海潮这样的修士,也逃不过。
正当余海潮的手要触摸到镇魔剑时,站在余海潮身后的寸心慢条斯理地取出一个红色的铃铛。
“当当当……”三声,原本如玩偶一般一动不动,任由余海潮欺凌的花袭怜突然抬手,手中的镇魔剑以迅雷之势,直直刺入余海潮腹部。
一开始,余海潮还存着戒心,可当他真正看到镇魔剑的那一刻起,他的戒心就被降低到了最低。
像余海潮这样的修为,天下鲜少有敌手。
若非趁着他被蛊惑之时偷袭,谁也别想伤他。
“噗嗤”一声,余海潮的肚子被戳出了一个洞。
镇魔剑果然不是凡品,它看着朴实无华,其内蕴含的千年魔力却足够余海潮一个正道之士损失大半修为。
幸好,余海潮反应极快的后退,镇魔剑从他腹部被拔出,带出一层薄薄的血衣飘散在空中。
镇魔剑吸了血,能隐约看到其上面若隐若现的暗黑色纹路,像张开的蛇鳞。
苏瓷儿趴在地上,目瞪口呆。
这个时候的她才明白,寸心并非恋爱脑上头,而是真正的智者已从爱河里出来,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复仇女人。
寸心知道,自己打不过余海潮,便控制着噬心铃操纵花袭怜朝余海潮攻去。
整座莲花苑内不知何时被罩上了一层结界,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也看不到外面。
这个时候的苏瓷儿终于注意到那些奇奇怪怪的枯枝梧桐,它们摆放的位置虽奇怪,但明显不是乱种的,似乎是与这个结界有关。
原来寸心早就计划好了,她要在这个莲花苑内,杀死余海潮。
余海潮乃天下第一宗宗主,想要杀掉这样的一个人何其困难?
寸心精心筹划多年,也不知送进去多少人。
花袭怜红衣似血,他眉间的忘忧花仿若夏日红火,烧得正旺。他手持镇魔剑,一招一式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就是那种自己伤三分,也要伤余海潮一分的那种。
这当然是寸心控制的。
毕竟花袭怜对于寸心而言只是一个工具罢了。
苏瓷儿卷着自己的青黛,扶墙而出。
院子里,两人正在缠斗。
寸心手持噬心铃,一边怨毒地盯着余海潮,一边使劲晃动铃铛。
随着铃铛声越急,花袭怜的攻势也越猛。
只是余海潮毕竟是近化神期的修为,虽然肚子上被捅了一剑,但若是以命相拼的话,花袭怜倒一时还真拿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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