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脖颈处角度加大,夫人慢慢挪动视线, 从脚打量到头顶,最后定格在熟悉的脸上,吓得又立马将头埋下去, 尊敬害怕地说了句:“夫人。”
??
发生了什么?
周围人不明所以。
特别是大岛梨花, 她想拉好友起来, 但对方四肢死死黏在地上,愣是没拉动。
无奈之下,她只能顺着场面继续演戏, 问:“怎么了,是被客人伤到,哪里摔伤了吗?”
“你在说什么啊!”作为大岛好友的夫人肃然抬头,怒斥她说:“这…这可是理佳子夫人,能和卑贱的我呆在同一个室内,已经是莫大荣光了,不得无礼!”
——理佳子夫人。
胸口不需要佩戴家徽,因为她的脸已经是最大标志了,乃东京某老牌贵族的主事人。
而这样身份高雅的人,明显和黎觉予站到同一边。
得知理佳子夫人身份的大岛梨花,立刻对其一百度大鞠躬,后知后觉:“理佳子女士,我是化妆部的新部长,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呢?”
然而理佳子对部长的无视,肉眼可见。
她自顾自地同黎觉予聊起天来,眼中像是放不下任何人,说:“我就说,觉予怎么会迟到与我的约会呢,感情是有人拖后腿了啊。”
“还是一个卑微的,肤浅的,小三。”
话音刚落,大岛梨花的朋友,那名趾高气昂的夫人八字纹更深了,浑身气势被一拳打消。
小三不小三的,除东京老牌贵族圈内人,估计也没人知道。就连大岛梨花自己都不清楚,还以为攀上皇室后裔的成员。
谁知道对方也只有个家徽了。
大岛梨花讲话都有点哆嗦了。她刚从法国回来,不熟悉东京贵妇圈,没认出理佳子夫人已经是大罪了,更何况刚刚还捉弄过夫人的朋友。
她试图解释:“理佳子夫人,这一切都是误会。”
“是黎副部长!她没说和你有约,不然我肯定早早放她离去了。”
话还没讲完,门外又接连走进几个人,无一例外都是东京最顶层的那些女人。
“发生了什么?”
“觉予居然还在忙,百货店安排了那么多工作吗?”
…
原来,黎觉予说的有约,是和顶层贵族们有约。
但因为大岛部长的有意拖延,不让下班,导致这批精贵的夫人们居然亲自走到了化妆部,亲身来寻黎觉予。
这关系得有多好,才能做出这种亲密行为?
大岛梨花纳闷了。
可她脑中刚升起疑惑,转眼就被理佳子夫人打得烟消云散。
以理佳子夫人为首的贵妇团们,自发性地站到黎觉予跟前,嘴上严厉,实则亲近地说:“觉予,你实在太见外了,被撸掉部长职位的大事怎么能不跟我们说呢?”
“是我请假太多,百货店才做出的人员调度,几位夫人不要担心。”
黎觉予说话不同于大岛梨花,半点卑微态度都没有,让人听了神清气爽。
哪知,理佳子夫人情绪突然激动,反驳:“不,我很担心!”
“觉予是我理佳子的人,其他人怎么敢碰你,还推你?是不想在东京呆下去了吗?”
“而且这百货店的格调是越来越低了,什么阿猪阿狗都能进来,客人也是…”理佳子夫人瞥了大岛梨花一样,说:“员工也是。”
“…”大岛梨花和好友夫人相视一眼,很丢人,但不敢反驳。
一众夫人呼啦啦地来,带上黎觉予后,又如同旋风般呼啦啦地走。
没多久,化妆部再次恢复平静,只有大部分员工和小三夫人呆在原地,心中无敌懊悔。
那夫人怨恨的瞥了大岛梨花一眼,发泄说:“你是故意的?叫我来教训人,却不告诉我这人跟理佳子夫人关系那么好。”
“我也不知道啊!”大岛赶忙解释。
可对方已经不理会这位部长,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想必两人友谊就到此为止了。
大岛看着好友急匆匆离去的背影。
原先想要拖黎觉予下台的欲望,此时此刻统统变成对上级阶层的畏惧、害怕。
她木然地呆坐在椅子上,空气中隐隐传来不知道谁的取笑声,可她没有心情去制止了。如今的大岛满脑子都是:怎么会这样?
黎觉予的手段到底有多少?
原以为只是对付一个只有嘴皮子功夫的普通女孩,谁知对方比她还能混迹上流阶层圈…经过今天后,大岛的世界观彻底被重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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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化妆部上演权利与游戏,三楼和服部则是罗曼蒂克史。
幸好黎觉予没有当包子,真带夫人上来挑选和服,不然铁定会撞到物部将司及其手下,掉马得渣都不剩。
傍晚时分,将司总算结束帝大的繁重课业,前往三越百货购置订婚礼品。他按着家族中罗列的清单,亲自跑遍五层百货店,做完本该下属做的工作。
“日本酒五樽,对,请给我最好最贵的。”
“和服料子的话,我不太懂,就都包起来吧。”
“…”
和服部迎来年轻帅气的贵客,出手又相当阔绰,引来无数貌美员工,争抢着为其服务。然而物部将司不懂这些,无论谁来,开场白都是:“我要订婚了…”
“未婚妻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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