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的生活与在京城宅子里也没什么两样,若说有,那无外乎是出门比以前更方便了。
住在庄子上,出门也不用坐车轿,左晞日常便会戴上一顶帷帽,然后带着丫头下人出门闲逛。
开始时,是有目的的闲逛。她为薛姨妈挑了三五个上了年纪,说话明白,心思瞧着也正的乡下妇人,叫她们带着薛姨妈玩。等薛姨妈有了自己的小圈子后,左晞便开始漫无目的的在这一片闲逛。
薛家的庄子就在小汤山脚下,当年买下这庄子时便引了温泉水进庄子。就算薛家在小汤山上没有温泉庄子,想泡温泉也是可以的。
日常泡泡温泉,再在庄子附近走走,不知道是真的有所改善,还是心情所致,左晞总觉得自己的身体轻快了许多。
前一日下了雨,乐不思蜀的左晞听说可以采蘑菇了,立即换上一双小靴子,戴上帷帽就带着人去进山采蘑菇了。
因山里不怎么通风,左晞便将帷帽摘了下来。跟着出门的妇人早就见过左晞的容貌到不觉惊奇,只在左晞摘下帷帽时下意思的看了好几眼。
这天下竟还有这般俊俏的姑娘,怕是天上的仙女也就这样了。
“……也不知何故,这种狗尿苔有时有毒,有时就没有。同桌吃饭,有的就会中毒,有的便不会。”一个妇人陪着左晞来采蘑菇,见左晞又一次蹲在那里看树下的一种叫狗尿苔的蘑菇,笑着与左晞介绍这东西,“这东西姑娘看看便罢了,可不敢吃。”
主仆三人听说庄上人家春天都会去挖野菜,便也想去凑个热闹,只是这个热闹不太好凑。一是左晞从小在城里长大,压根就不认识什么野菜。莺儿自小进府侍候原主,自然也是不认识的。文杏分到左晞房里时,年纪更小。于是就只得找那识货的庄户上的妇人帮忙。
左晞也知道这些人放着自家的活计不做陪她出来玩,有些难为人,于是便与这些妇人商量,按铺子里的伙计月钱标准付日工资给她们。
早起左晞想出门了,就叫小丫头去庄子上吆喝一声,今天谁陪着左晞出来玩了,那晚上的时候就可以去莺儿那里领一份日工资。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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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那妇人的话左晞一边点头,一边慢慢站起来,眼睛在这片区域扫了一圈,几乎每两三颗树下就会有这么一堆狗尿苔。不禁心里生起一种疑惑来,“也不见庄子上养了这么多狗呀。”
‘噗呲~’
“哎呦,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谁跟姑娘说这叫狗尿苔就一定是狗尿上去的。”
“呃?”
“罢了,罢了,管他是为了什么呢。休要再提这些粗鄙话来。”左晞还没觉得怎么样呢,到是一旁的莺儿见这些妇人毫不收敛的在左晞面前提什么狗尿,还当众笑左晞没见识,当即拿出大丫头的范,不叫她们说了。
左晞见状,到也没在人前说什么。毕竟大丫头的权威还是要维护住的。
妇人们见了,立马收了笑容,继续领着主仆几个去找蘑菇和挖野菜。
野菜到是时时都有,就是蘑菇要等到雨后才会有。走在人群中,左晞想到这还是他们来到庄子上第一次采蘑菇,不由问莺儿,“今年的雨水是不是比往年少了许多?”
雨水少了,会不会造成干旱?
然后粮食减产,饥荒民怨……
莺儿不妨左晞问她雨水,想了想回道,“三月初还下了场小雪,没站住,落下来就化了。三月末那会儿到下了两场。进了四月后,竟只下这么一场。”
“莺儿姑娘好记性,可不就是这样。听我们家那口子说,河道的水都不及往年呢。”一个妇人将一把野菜放进胳膊上挎着的篮子里,一脸心有余悸的说道,“好在听了我婆婆的话,家里今年种的都是红薯。”
红薯比棒子抗旱,棒子一但缺了水,那就影响收成了。
左晞听了,不由有些担心的问那妇人,“一定会旱吗?”
“这也说不准,总要看天老爷的心情。我还记得我小时候,那一年真真是书上说的风调雨顺,谁知可眼瞧着就要收麦子了,竟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雨里还夹着鸡蛋那么大的冰雹……”
这就是靠天吃饭仰‘人’鼻息的代价了。
先在心里同情了一回古代农民,后又为现代科技乱骄傲了一把后,左晞才开始后知后觉的担心起旱灾的事。
一时没了游玩的心情,左晞叫上众人转身回庄子。旁人不知道左晞怎么了,莺儿却知道她家姑娘的心情可能受到了那个旱情的影响,又开始悲天悯人了。
以前姑娘瞧着聪慧知礼,可心却是冷的。不想自老爷去了,姑娘越大越有人情味了。
天灾人祸的事,也不是左晞能左右的,不过她却觉得自己并非什么事都做不了。
回到庄子上,左晞便派人去将留在城里看宅子看风向的大管家叫了过来。
一时大管家到了,左晞先问了大管家自己家祭田那边有没有受旱情影响。大管家想了想对左晞说道,“上个月那边的庄头到是上来回过老奴一回。好在当初挑的那个地方是有河道的。再加上去年姑娘说河道的水不安全,叫打几口深水井吃。想来问题不大。”
左晞闻言,问大管家,“咱们弄个打井队怎么样?专门给各村各户打井。”
“姑娘是想做打井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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