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潇马上就意识到了:这姑娘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被猥琐男摸了。
对于这姑娘来说,自己的身体还没名声重要。
她想到了刚才最开始的时候,她和这姑娘目光相接的时候,这姑娘的眼神是慌乱的,而不是求助。
这姑娘那时也许在想,希望这猥琐男快一点,弄完之后,她就可以走开,躲得远远的,这样谁也不会知道发生过这样的事。
李潇潇看着这姑娘,心想:她这是多管闲事了?
乘警看了一眼李潇潇,朝地上的猥琐男说:“你一个大男人还能被小姑娘摞倒”
猥琐男马上又捂着心口说:“我身体一直都不好,身子弱,你看这丫头这脸,一看就是平时吃香喝辣的,力气大得很!”
李潇潇冷眼看着这猥琐男,忽然听到一把熟悉而沉稳的声音——
“潇潇,怎么了?”
李潇潇抬起头,转过脸,看到重锋走了过来,他身后那片硬座的乘客也都站了起来,显然这事儿已经惊动了整个车厢,说一定一传十十传百,乘车无聊,很多人都想围观。
重锋站到李潇潇跟前,将她挡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了猥亵男一眼,目光锋锐,像是带了刀子,一寸一寸悬在猥亵男身上要害处,随时要给出致命一击。
李潇潇忽然想到了在她穿过来之前,在原著的情节中,原身在白沙村落水,被团长救了之后,反倒害团长以流氓嫌疑犯的身份被带走。在原著里,团长当时是什么心情呢会后悔救了原身吗?
好心喂了狗的愤怒渐渐平息下来,她慢慢恢复冷静,觉得即使按照原著,团长应该也不会后悔的,因为他救了人,他守的是自己的原则,与原身怎样无关。
她也一样,她不会因为这次而对人性失望。
李潇潇冷静地朝重锋说:“团长,这人耍流氓还反咬我一口。”
团长猥琐男心里一惊,知道自己可能惹上了不得了的人物,但现在这事已经闹成这样,如果认了流氓罪,这些人不得把他往死里整?
猥琐男当即大声一喊:“谁耍流氓了这大妹子自己也说了,我根本没摸她!”
李潇潇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说:“我说你摸她了我刚才可什么都没说,原来你刚才是在摸啊,不是顶不是抓,是摸啊。”
一个小姑娘说出这种老司机话语,四周人的目光顿时就变了,窃窃私语彼此欺负。
“天哪这小姑娘,怎么说出这种话。”
“也太不知羞了。”
那猥琐男也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说:“你就是这个意思,谁不知道!”
重锋已经从周围人的议论着推出了事情前后,目光冰冷地看着地上的男人:“你这声量中气挺足,是不想站起来,还是真的站不起来”
猥琐男马上又开始装柔弱,朝乘警说:“警察同志,我这真不行,怀疑骨头都断了。”
重锋一身四口袋军装,明眼人一看就是军官身份,而且乘警刚才也听到这小姑娘喊的“团长”,能做到这位置的品行肯定都是经过组织多番考核的,而这小姑娘又是跟他认识,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地上这男的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加上那个据说被欺负的,虽说嘴上否认了,但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可空口无凭,他们是乘警,隶属公安,总不能靠“我觉得”来办案吧都得讲证据!
乘警刚刚已经分别问过了涉案的三人,又问了一下四周其他人,看有没有人看到全过程。
这种猥琐男显然是惯犯,有经验,离受害人站得近,手摸过去时都是被挡着的,一时间竟然还真没人看到这猥琐男的动作。
但这情形,有良知的人也马上猜到了情况,帮口说:“那人家也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你,你站这么近——”
那好心的年轻人话还没说完,猥琐男马上又嚷嚷了起来:“你又没看见,可不要随便乱说!你这是污蔑!我可以连你一起告的!”
重锋看向了那年轻人,指了指李潇潇:“你看到她刚才是把这男人摔到地上,背着地,是吗?”
刚才李潇潇在吼猥琐男“你在干什么?”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看了过去,那年轻人自然也看到了。
他搞不懂这位军官为什么要这么问,问他是不是小姑娘动的手,这明摆着不是对那小姑娘不利么?
但周围都是看着的人,他也不能撒谎,只得点点头说了一声“是”,又补充说:“但人家小姑娘这身形,打人也不可能有多疼的。”
受害者正主不吭声,反倒四周群众想要帮忙解围,李潇潇有点无奈,朝那年轻人轻轻颔首,说了一声“谢谢”。
她心想,不过她给猥琐男的这一下应该还是挺疼的,虽然不至于受什么重伤。
听到那年轻人承认李潇潇动手,猥琐男马上朝乘警说:“警察同志,你也听到了吧这里的人都看见她动手了的!我不但要告她打人,还要她赔医药费!”
哦豁,给你脸了是吧李潇潇皮笑肉不笑,正想开口,重锋把手抬到她跟前,往下压了压,示意她先不要开口。
李潇潇于是又不说话了。
重锋看着猥琐男,问:“她应该赔你多少”
四周的人摇了摇头,大多数人心里都想:看来这军官是想拿钱堵这无赖的嘴,想息事宁人了。也是,这姑娘说不定是这军官亲属,要是闹大了,对这军官是肯定没有好处的,万一影响前途了,可就得不偿失了。要是能用钱解决,当然就不能吝啬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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