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就是个误会!重团长,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年纪可不小了,这点都想不通”
重锋早就习惯了自家老爹这暴脾气,连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这是两码事。”
这逆子!重建忠正想说话,李潇潇那边已经洗完澡出来了,于是两人不再谈这个话题,重建忠简单地跟李潇潇聊了几句,很快就回房间休息了。
方浩明也回来大院了,知道重锋回来后还过来看了一眼,还非常上道地和冯露一起带了点吃的过来。
几个人坐在桌边,见李潇潇出来了,冯露热情地招呼她过来:“潇潇,我妈刚特意给你们做的馄饨面,赶紧过来吃。”
两人在火车上也没吃到好的,李潇潇早就饿了,欢呼一声小跑着过去,连声朝冯露说谢谢。
雪白的细面浸泡在金黄的高汤里,泛着油亮的光,馄饨皮薄馅满,还没吃就已经闻到一股咸香鲜甜的味道。
冯夫人听说重锋和小姑娘这两天都在火车上,特意多做了点,重锋正将面从汤盆里夹出来,给李潇潇那碗舀了小半碗都是馄饨。
“谢谢团长。”李潇潇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一边竖着大拇指,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好吃!”
冯露托着腮看她,笑眯眯地说:“我妈做饭可好吃了,你这段时间要不干脆住这里了,可以在咱家吃饭。”
李潇潇差点就噎着了。
长住一个月都跟团长一起住?
方浩明也附和自家对象,说:“这样也不用跟省队的人挤招待所房间,团长家房间多大啊,对吧团长”
因为年底来开会的人太多,招待所平时两个床位的房间,都会加成像宿舍一样的上下铺,一个宿舍四个人,当然没法跟家里比。
重锋点点头,看着李潇潇说:“这样晚上也能休息好一点,早晚跟着冯露家的车来回就可以了。”
李潇潇好不容易顺了口气,心里有点跃跃欲试,又有点心虚:“这不会打扰到重师长吗?”
重锋说:“不会的。”
于是就这么定下来了,接下来的一个月,李潇潇借住在重宅。
文工团的交流会定在八点半开始,大院离会场不过十几分钟车程,这年代不像现代那样堵车,所以冯露跟李潇潇约好七点五十才出门。
李潇潇调的是七点二十的闹钟,起来的时候却发现,重家父子和王晓东都已经起来了,连早饭都吃过了。
她飞快洗漱之后,王晓东已经替她将早餐从厨房里拿了出来,笑着说:“这是从饭堂打回来的早餐。”
李潇潇尴尬地点了点头:“谢谢。”
她终于想起来,部队本来就有出早操的习惯,比市文工团的时间都早多了,只是没想到连重师长都这么早。
军人真不容易。
她快速地搞定早餐之后,重锋也刚好晨练完,回来见她已经准备好了,说:“潇潇,我们会场离你们文工团的有点距离,你待会儿跟冯露那边的车,我和方浩明坐重师长的车。”
李潇潇点了点头:“好的。”
到时间后,两边各自出发,李潇潇和冯露八点十分就已经到了现场。
因为军区文工团跟下辖省文工团都是一起坐的,于是冯露干脆陪着李潇潇等粤省文工团众人。
大概五分钟之后,夏老师带队过来了。李潇潇之前下站去派出所,虽说是有位团长跟着,但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夏老师这会儿一看李潇潇脸色还算红润,这才放下心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夏老师说,“好了,都进去吧。”
本次交流会一共二百多人到场,大家陆续入场,在八点二十分的时候已经全部到齐。
接下来的一个月,相当于综合总结、复盘、提升、规划、学习、交流等动作。
第一天上午是由各军区为单位汇报过去一年的情况,然后下午开始就是按京剧、芭蕾舞剧、话剧等分组,在各自的分会场进行进一步的细化安排。
各军区文工团汇报管辖下的文艺工作概况,这些都是来之前就一级一级往上报备数据。
如县级数据报给光州市文工团报,光州市文工团再汇总报给给省文工团,省文工团再报给军区文工团。
大家汇报的格式都差不多:公演场次京剧多少场,芭蕾舞剧多少场,话剧多少场,交响音乐多少场,获得了什么样的成就,再列举具体案例等等。
这种汇报沉闷又耗时,不过是数字上的改变,老师们听得比较认真,许多演员听得昏昏欲睡。
直到光州军区的报告,将众人纷纷惊醒——
“光州军区下辖各文工团,合计演出京剧两万余场,芭蕾舞剧一万五千余场,交响音乐八千余场,话剧一千余场。”
所有人脸色各异,看着汇报中的叶君婷,大多数人都心想:话剧一千余场没搞错吧是算公演,光州军区这不会是把内部演出的都算上去了吧?
“其中话剧取得重大成就,光州文工团出品新话剧《蜕变》《半边天》等作品,反映革命先烈英勇精神及军民鱼水情,获得当地百姓喜爱。
该团积极与兄弟单位交流,从八月起至今为止四个月时间,本区话剧场次从去年零场次公演,到今年千余场。”
这年代信息传播慢,京剧仍是主流,虽然在光州军区一带已经刮起话剧风,附近周边城市也有所耳闻,但毕竟还没大范围传播,所以很多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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