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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后来潇潇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冯宝姝曾经企图谋杀李卫国,他也只是觉得也许是小孩子之间的矛盾误会。
    甚至后来他跟冯宝姝断绝关系,他也只是给了一笔钱当作误认孙女的赔偿,觉得对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姑娘,翻不起什么风浪,也没有继续留意她。
    可即使他犯了如此多的错误,潇潇依然给了他机会。她与她父亲的性格几乎一模一样,倔强却善良。
    她答应跟他见面,在知道他受了伤之后,也非常关心他,马上赶来了医院。
    在知道冯宝姝也牵扯进来的时候,因为知道他会维护冯宝姝,所以潇潇还顾及了他的心情,没有直接揭穿她,而是通过这种方式,让他知道,冯宝姝依然是原来的冯宝姝,并没有变好,一切都只是一个恶毒的骗局。
    他再一次被骗了,而且这次当着潇潇的面,维护这个一心要害潇潇性命的冯宝姝。
    他不久前还跟潇潇说,打算收冯宝姝为义孙女,这样她们姐妹俩都是他的孙女了。
    “周所长,我把你打算收的义孙女送进大牢了。”
    周志鸿拄着拐杖,看着近在咫尺的孙女,却觉得她离自己非常遥远。
    冯宝姝尖利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李潇潇的声音非常平静,刚才所有人甚至都听到了她和冯宝姝对话,从那语气中能感受到她对冯宝姝在精神上的碾压。
    可此时此刻,李潇潇出来之后,脸色却十分苍白,像是有点心不在焉。
    周志鸿想上前一步,但手中拐杖仿佛有千钧之重,让他半步都挪不开。
    他知道他自己错得离谱,也没脸再让这姑娘认回他,但他心里仍是有一丝期待,甚至让他有种不顾老脸去求她原谅的冲动。
    周志鸿浑身抖如筛糠,浑身就靠拐杖撑着,“潇潇,我对不起你……”
    李潇潇倒是没想到周志鸿会这个时候出现。
    她刚才请莫雨给她一点时间,不过是想跟周宝姝做个了断,毕竟一切的开始,就是源于她们之间的恩怨。
    在今天之前,她和周宝姝都没有正式以真面目面对彼此,要不是隔着电话,要不是其中一方装疯卖傻,假装自己是原身角色。
    今天是第一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
    李潇潇心里在躁动,藏着一片暗涌。
    一直以来,她都没管周宝姝,用爷爷的话来当做借口,暗示自己是爷爷让她放下仇恨,向前看。
    周宝姝在京市,她在光州,两人没有交集,以她目前的情况,周宝姝根本影响不到她。
    可实际上,她内心期待着周宝姝出手。如果周宝姝是对她出手更好,越狠越好,这样她才完全有理由去反击,甚至反杀。
    因为她的爷爷,因为她的爸爸妈妈,她内心那股想要复仇的冲动一直被压抑。
    尽管她知道自己这次出手是合法的,但仍是违背了她爷爷对她的期待。
    她完全可以提前揭穿周宝姝的真面目,阻止周宝姝的行为,但她没有。
    因为她放不下前世的心结。
    尽管上辈子在顾天泽的帮助下重新站了起来,但她仍是放不下。
    她想要周宝姝死,或者想要周宝姝生不如死,所以一直在等着周宝姝露出破绽,等着周宝姝犯下无法翻身的罪行。
    她是军人的孙女,是警察的女儿,可她在纵容犯罪。
    李潇潇脸色苍白,显得瞳仁愈发漆黑,飘雪挂到眼睫上,被她呼出的白气顷刻间化成冰水,濡湿了她的眼帘。
    她看着周志鸿,声音轻淡:“没关系。”
    她是特意挑了这个周所长不在的时间过来的,省得中途又出什么差错,被他横插一手救冯宝姝。
    现在阴差阳错,周所长知道了冯宝姝的真面目,李潇潇觉得,周所长现在内心的复杂程度,大概跟她现在有得一拼。
    她其实宁愿他不知道,毕竟她跟他无冤无仇,也不打算花时间跟他扮演爷孙情深的戏码,既然她无法回应他的诉求,减少接触并且降低好感度,对他来说其实心里更好受。
    更何况,她实在不想看到一个老人家在她面前一副心碎的模样。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不得不面对的事实:她和周志鸿在法律上是直系亲属关系,现在周志鸿就她一个亲属,将来她是要承担赡养义务的。
    莫雨等人押着周宝姝出来,周宝姝状若癫狂,挣扎着要扑向李潇潇:“贱人!李潇潇你这个贱人!天泽只是被你骗了!”
    李潇潇看向周宝姝,无动于衷,像是没听到一样。
    周宝姝更加疯狂了,叫骂不断,重锋捏着拳头,有种想上前直接将周宝姝快步提出去的冲动。
    他皱着眉看向警察,刚才之所以折腾久,是因为女警去押周宝姝的时候,周宝姝对着女警踢打,谁都没想到周宝姝看着瘦弱,发起神经来时力气也不小,最后还是男警员上去。
    莫雨收到重锋的眼神,连忙招呼同僚赶紧处理,将周宝姝拖走,心里也想:这神经病叫得也太难听了!
    没过多久,警察撤完了,革委会的人一部分去了派出所,一部分留下来,想要跟周志鸿确认情况。
    他们也看到花园里的三个人,其中两位还是当事人,剩下那位是个团长,哪个都是有身份的,而这三人似乎还有话没说完。
    这事也算是周家家丑了,要是周家是小家小户也就算了,但这周所长桃李天下,随便一个学生都是有身份的干部,这家丑不是他们能听的,他们是连半句都不想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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