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李潇潇更加想用脸钻出一个宇宙黑洞来。
她仍是不愿意起来,重锋没办法,忽然灵光一闪,飞快地在她腰上轻轻地挠了挠。
腰间的软肉简直是李潇潇的命门,她还在无比后悔刚才口不择言,还在脑筋急转弯要怎么补救,猝不及防腰间就是一阵过电般的酥麻,她惊叫了一声,整个人弹了起来。
然后,她就看到了重锋一脸忍笑的表情。
李潇潇:“……”
这人怎么这么坏!
“你……”李潇潇憋了憋,有点委屈地说,“你怎么这样啊。”
重锋还是忍不住笑了:“是我不好。”
李潇潇小声地说:“你知道不好还笑啊。”
重锋又重新忍住,但眼里还是带着笑意:“不笑了,你别生气。”
“那……”李潇潇的声音更小了,“你能不能当没听到刚才那几句话”
重锋十分上道,当即咳了一声,说:“你刚才有说过什么吗?我不记得了。”
李潇潇抿着唇,眉眼已经忍不住弯了起来,漂亮的桃花眼里星星点点,因为高兴而亮得耀眼,衬着眼角的绯红,又让人忍不住心疼。
新兵连的训练对刚进部队的人来说,强度是非常大的,不但要早起,除去正常训练之外,还要额外加训,晚上睡觉时还经常三更半夜紧急集合。
就这么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李潇潇除了身体比之前结实之外,脸上那点透着青涩的圆润也褪去不少,眼神在经过新训之后,眼底也多了一份沉淀的坚韧,让她看起来一下子长大了不少。
刚才她在枕头上一通乱拱,头发早就乱了,重锋抬手替她拨了拨,给她别到耳后,低声说:“瘦了。”
李潇潇这回没再躲开他的手。她自己天天看着镜子,倒是没觉得有多大变化,就是有点心疼自己那成绩。
她有点郁闷地说:“本来我昨天还想着负重越野能拿前三的,现在不但没成绩,还负伤了,唉,那我后面的其他考核怎么办啊?”
当初重锋听到她说要拿第一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她在负重越野的时候受伤,没想到最后还真是这样了。
“这件事你们营长会处理的。”重锋顿了顿,又说,“你的脚伤至少要一个星期才能恢复,到时候再看看情况。扭伤程度不是很重,最晚两个星期会好,来得及在结束前补上考核的。”
说完这些之后,他又将将自己查到的内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李潇潇。
原来,昨天告诉李潇潇她伤了跟腱的那个女兵,是蔡晓清的朋友谢春玲,两人是因为家里的原因,很久之前就已经互相认识了。
昨天她们两个一起跑步,因为李潇潇受伤后跑姿不正常,蔡晓清又对她怀恨在心,于是就让谢春玲去骗她,结果她果然放弃了继续跑,还拒绝执行教官让她继续完成越野的命令。
李潇潇听完之后,一脸无语:“这蔡晓清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她不会想到我会告诉班长的吗?到时候查出来她不是也要倒霉?”
虽然这关禁闭给了她很大阴影,但她知道自己有错,受罚了免不了了的。
杨连长已经判断不是跟腱受伤了,也告诉了她,但是她不信。
基地医生也说了,扭伤跟跟腱受伤的区别是很明显的,杨连长能区分得出来。
而她虽然是被骗了,但是面对一个是新兵连连长,一个是还没成为正式军人的新兵,她却选择了相信后者。
这年代国内心理健康这块领域还是空白,没什么心理医生,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禁闭没有造成物理伤害,不是体罚,加上她脚上受伤,体罚也罚不了什么,所以杨连长干脆就关了禁闭,顺便让她反省。
可是,就为了让她丢一项考核成绩,蔡晓清就让人这么骗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有意思吗?
而且谁一千谁八百还不一定。
果然,重锋点了点头:“蔡晓清和谢春玲这种坑害战友的人,品德败坏,最后肯定是要被劝退的。”
“好了……”重锋打开了保温瓶,把勺子递给李潇潇,“不说她们了,先吃点粥,吃完后就出院。”
李潇潇接过勺子和粥,边吃边问:“那我待会儿是回宿舍吗?还是去训练场,在旁边看着大家训练。”
“去我家。”
李潇潇一下子就被呛到了,咳了起来,重锋连忙替她拍了拍背,给她顺气。
她见粥水溅到了重锋军服上,又伸手去擦:“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两人七手八脚,一阵小混乱。
李潇潇的手在重锋身前擦了擦,重锋还没被人这么蹭过,却也没想过要拉开她的手,只眼底闪过一丝尴尬:“不碍事,不用擦了。”
李潇潇咬着勺子,偷偷地看了重锋一眼,像是在确认自己刚才有没有听错,试探着问:“去、去你家啊?”
“嗯……”重锋笑了笑,目光温和,“今天是你生日,冯露也会来的,方浩明也跟着我一起回来了。”
啊,原来是给她搞生日会。李潇潇掩饰般地飞快地扒着粥,咽了咽,这才红着脸说:“谢谢团长。”
是团长,终于不再是重团长了。重锋松了口气,见她不再咳了,把手收了回来,笑意愈深:“趁热吃,要凉了。”
等李潇潇吃完之后,重锋替她办了出院手续,然后将人接到了大院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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