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田的菜籽发芽率高出普通水平两成,村民们啧啧称奇,纷纷将消息往四周传,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各个公社。
听到消息后,许多人甚至顾不上手里的农活,从田里特地赶到试验田这边,就为了亲眼看看这一块神奇的土地。
从这天开始,村民们纷纷效仿这种播种方法,几天后,每个人都亲眼看着地里的小绿芽比以往都要多,整个县的种菜效率都提高了。
科学种菜让百姓们尝到了甜头,连干活的积极性都高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李潇潇同志说的“桑基鱼塘”。
在那个桑基鱼塘里,他们可以把蚕蛹的丝剥下来,拿去供销社卖,剩下的蚕蛹直接喂鱼。
要知道,蚕蛹本身就是很补的好东西。身体虚弱的人,或者刚生完小孩的女人,都是可以通过吃蚕蛹补身体的,要是拿来喂鱼,可想而知,养出来的鱼个头一定很大。
也就说是,通过这个桑基鱼塘,他们不但能得到钱,还能得到比从前肥美的鱼!
前段时间,李潇潇同志在舞台上时讲得非常清楚,每一个步骤,从开春后每个月做什么,到每个月能从前面的劳动中获取什么,都讲得一清二楚。
等年底干完塘之后,他们顺手就能先把桑树枝插上,而这些桑树枝进了土里之后,十来天就能生根,等大家过完年之后,就能开始放鱼苗,无缝衔接,开始新的一轮桑基鱼塘。
那姑娘说得那样清楚,以至于每个人脑子里都能随着她的话,想象到了画面。
每个村都是一个小生产单位,都有集体喂养的鱼塘,所有人一起承担风险,每年都要上交足够的鱼之后,剩下的才是村里根据工分多少来分鱼。
按照桑基鱼塘的说法,其他的先不说,至少鱼的产出斤数,是不会比喂草时的少。
人多力量大,大家都心动了,于是各生产队都召集开会,通过投票决定,少数服从多数,看看要不要将这桑基鱼塘搞起来。
每个生产队的点票结果都是全票通过,于是各生产队队长、会计、赚工分最多的村民等,一起去找李潇潇学习。
与此同时,县文工团的文艺推进工作也循序渐进,每部样板戏都在县里上演过,与话剧交叉上映。
不管是京剧还是话剧,里面的主要角色都受到了百姓们的欢迎,许多少年人甚至会模仿角色们的语气,用角色的台词去搭别人的话。
在一次演出前,县文工团的京剧组组长萧冀望邀请刘翠花来参演,表示其中一位演员身体不舒服,临时不能上台,而他又听说刘翠花从前是农村文艺队的,于是请她过来救场。
刘翠花一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萧冀望一番话说得谦虚得体,刘翠花本身也怀念从前在文艺队的日子,于是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
几十年代的农村没什么娱乐项目,能参与到农村文艺队里,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刘翠花还是大姑娘的时候,就曾经非常投入地练习,当初在娘家的小村里也是出了名的金嗓子。
现在她虽然将近四十岁了,已经将近二十年没唱过,但重新站到舞台上,演个只有台词没有唱段的小角色,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挤出劳动之外的时间,参与排练,所有演员都对她客客气气,萧冀望也对她表示感谢,又感叹说:“幸好翠花姐你来帮忙,不然这里也没农村文艺队,想借人都难咯!”
刘翠花也是嫁过来之后,才发现这里的公社竟然没有文艺队,不但如此,就连原来的县文工团也都是废的,所以一度对原来的文工团意见很大。
现在萧冀望说起,刘翠花也叹了口气:“别的县里公社哪个没有文艺队的也就咱们宝安县没有了,什么时候也搞一个就好了。”
萧冀望之前就是受了钟思华的吩咐,去请刘翠花过来演个配角,勾起她对建文艺队的想法。
这会儿她已经主动提出来,萧冀望连忙顺着她的话,笑着说:“我看每次表演结束后,很多乡亲都看不够的样子,这要是公社里自己能演,晚上也天天都能看了。”
文工团毕竟只有一个,目前的安排是隔天一场表演,轮流到各公社去,一个月平均下来,每个公社大概能看两场左右。
一个月足足有三十天,从前没有这演出看,村民们还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见识过了,喜欢看了,这两天演出之外的其他日子,就变得格外煎熬。
于是,很多人都是偷偷溜到其他公社去看,以至于每次演出,观演地上的人数都比公社应有人数翻了至少一倍。
听了萧冀望的话,刘翠花心动了,试探着问:“萧老师,你也知道的,咱们这些乡下人,比不上你们团里正儿八经的演员,村里的人什么都不懂的,那还怎么建”
“翠花姐,你这话就不对了……”萧冀望说,“乡亲们怎么就什么都不懂呢你刚才还和咱们的演员一起演戏呐!国海他们之前也和李潇潇同志一起排过话剧呢!”
什么刘翠花震惊地看着他,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儿子也排过话剧?
刘翠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哎哟这臭小子……”
半晌后,她才又补充说:“他懂个屁的话剧,别是耽误了人李潇潇同志他们的排练,我看文艺战士们每天老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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