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百姓连海都没见过,他们又怎么能想象得到海面呢?
实际情况实际分析,对症下药——这显然更加合理,很多军官也都认同澜州军区的说法。
也就是说,对于文工团与陆军联合执行任务的这个方向,大家都没有疑问,问题就在于一个剧本不可能通吃所有情况。
“咱们再说得长远一点……”孙桥说,“既然思想武器这么有用,咱们也不能只用来解决逃港问题,其他问题也是同样能用得上的。”
随后,他马上就举了一些例子。
比如说,征兵前可以来一个征兵相关的表演,让年轻人们带着雄心壮志进入部队。
国庆期间来一个凸显军民鱼水情的表演,有利于重大节日期间的稳定等等。
“孙师长说得很有道理,现在问题就是,每个区确实情况都不一样,既然《回家》的剧本不能通用,那是不是得改编到合适为止”
“这是第一个事情,第二个就是,像你刚才说的其他问题,每个问题又不一样,是不是又得再排一个新节目”
江茂一阵见血地指出了问题,又说:“咱们各军区的文工团,演员肯定都是好演员,只要有本子,肯定能演,但问题是现在没本子呀,这些本子谁写”
李潇潇一边唰唰唰地记录,一边认同地点点头,心想:对啊,这么多问题,每个问题对应一个剧本,那得出好多个剧了,谁写得来这么多?
她写着写着,发现四周一下子没了声音,一抬起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李潇潇:“……”
不是,都看着她是什么意思?
孙桥一脸慈祥,看李潇潇的目光像看着一块宝藏:“都说咱们军人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咱们,咱们就去哪里,为祖国的繁荣发展添砖加瓦,李潇潇同志,你怎么看”
李潇潇心中叫苦不迭,这工作量,一年都完不成,她还想着明年想办法调去沪市,接下来的几个月她尽量少接时间跨度大的工作,否则在她完成之前,根本不可能走得开。
但现在这种场合,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个个职位都比她高了一大截,她根本不可能拒绝得了。
她看向郑国兴,郑国兴朝她微微点头,她只好朝孙桥说:“孙首长说得是。”
关键时候,郑国兴开口救场了:“可是,孙师长,除了我们光州军区,还有六大军区呢,哪怕李潇潇同志一个个军区替你们写,那谁先谁后”
他接着又说:“写剧本可不是说写就能写,一个就很花时间,更何况一个区还不止需要一个。那排最后一个军区的,等拿到剧本,黄花菜都凉了。”
这是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哪怕李潇潇愿意写,可她也只有一个头脑一双手,要是真的让她写,谁都想被优先安排,可这么多军区,总要排个先后顺序。
“郑首长说得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各位,俗话说,“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我看要不这样,让李潇潇同志到各军区部队文工团,跟话剧组交流,点拨点拨,让话剧组的同志们也学一下写剧本。”
澜州军区的萧云天说:“演员同志也好,话剧组的老师也好,要是再不行,就文工团的团长亲自上,总有一个能学会怎么写话剧剧本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让李潇潇巡回教学,到各军区支教,协助各军区写出自己的话剧剧本。
比起让李潇潇一个人写完六个军区二十几个剧本,这显然是好多了。
借调李潇潇和重锋,这本来就是其他首长最希望的事情,这早在大会开始之前,他们就已经讨论过了,让主办方将李潇潇请过来开会,也是为了这一点。
郑国兴哭笑不得,有点心疼李潇潇,这姑娘从进入部队,似乎就一刻都没停过,一直在外面奔波。
虽说文艺兵经常要外出表演,但通常只会在自己军区内各省活动,像她这样要全国军区轮转的,还是头一个。
既然李潇潇被借了出去,重锋自然也不能幸免,毕竟逃港打击计划就是他们两人共同完成的,陆军在和文工团配合时,到底什么时候出手,要做到什么程度,这些都要精准把控,而这只有重锋有过经验。
一文一武搭配组合,一起到各区传授经验,这才能让各区学习的效果最大化。
一次性借出两员大将,郑国兴心头都在滴血了,一脸肉痛地说:“春节前后时间充裕,大家可调节的日子也多。各位体谅体谅,重团长明年三月份就得回来了,不然光州军区的野训接不上。”
尽管野训一般是五月开始,但准备工作都要提前做好。
李潇潇是文艺战士,目前不负责管理工作,而且比起陆军军务,文工团的工作显然要简单一点,除了创作剧本之外,她的其他工作都能由其他人代替。
但重锋不一样,他职级本身就不低,不可能长期借调出去,只是刚好春节前后,工作也没那么繁重,所有集训也会安排在过年之后,所以短期借调问题还不大。
于是,在各位首长的协商之下,大会最后做出了决定:三月十日之前,李潇潇和重锋到六大军区进行交流。
平均下来,每个军区大概能分得八九天左右的时间,李潇潇需要给每个区开一个编剧速成班。
按照就近原则,她和重锋会现在京市军区逗留,接着是沈城军区,泉城军区,澜州军区,锦城军区,宁城军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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