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姜昏昏沉沉里,脑子里想着不着调的事,就那么一句话让他这么的出力,似乎也挺不错的?
大白天里闹腾,倒是比在夜晚还刺激。虞姜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到底是天黑还是天亮,她和慕容显两个人拼死融合在一块,非得要将这段时日所有的思念和受过的煎熬全部发泄出来才算是罢休。
弄到最后她是被慕容显给抱到内里的卧榻上的。相互枕着入睡。
昏昏沉沉睡了好几次,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夜深人静了。
这一下可真折腾的昏天暗地。虞姜睁开眼见到慕容显还在睡着。
他是一路赶回来的,骑马哪怕是精于此道,这一路走来也是相当耗费体力,尤其两人还胡闹了那么久。
虞姜有些想不清楚他们到底来了几次,那时候抵死在一块,天崩地裂了也不要紧。
内室里点着一盏灯,昏暗的灯光照在他脸上。
虞姜睡了好会,醒来之后倒是有些睡不着了,她干脆翻个身好生对着慕容显看起来。慕容显是天生的肤白。这似乎是他家的特征,不过肤白归肤白,却不是女子的肤白娇嫩,他在外面风吹日晒,他白是白,但肌肤依然是男人的粗糙。也不见得有多少精细样子。
虞姜看了一遍,手轻轻的按在他的鼻子上。慕容显睡眠不深,她稍稍按的长一些,慕容显就醒了。他睁开眼就见到虞姜一手压在他鼻子上。
他只是翻了个身,把自己往她的怀里埋。
温柔乡英雄冢,现在他乐得在她的温柔乡里不可自拔。
虞姜轻笑,点在他鼻子上的手顺下来,落到了他的脖颈上。她像是作画似的在上面左右画弄。
慕容显感受到她手指在自己躯体上的动作,忍不住喉结上下滚动。
他伸手过来,想要揽住虞姜的腰,但手上才有动作,就被虞姜叫住。
“已经闹了一个白天了,这个时候可不许乱来。何事我倒是没有关系,小心到时候你腿软站不起来。”
慕容显听了这话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手倒是贴在了她的后腰上,直接将她一把整个的都抱了过来。
“这话听得我可怪了。阮阮都没亲眼见过,怎么知道我会腿软?软还是不软,阮阮不如眼见为实。”
说着就要真的来。
年轻男人血气方刚,受不得撩拨,精力旺盛。虞姜眼看着他真的要展现一番给她看,连忙打止,“我累坏了,不许胡来。”
原本要有动作的人,因为她这么一句话,倒是老实下来。
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腰上撩拨,像是借此来让她回心转意一样。可是虞姜却没有半点让他如愿的意思。
她左右睡不着,开始检查慕容显身上有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
结果一检查,还真的发现了他身上有伤疤。
“受伤了?”虞姜翻过去想要看的更仔细一些,慕容显毫不在意,将她捞上来。
“现在天冷,你又自小体寒,小心冻着了。”
他只字不提自己身上的伤,虞姜却没有半点让他这么含糊过去的意思。
“什么时候受的伤?”虞姜蹙眉,“夏日,还是什么时候。”
“出外打仗哪里可能不受伤?”慕容显笑,见虞姜脸都拉下来,安抚道,“我都习惯了。真的算不上什么大事,真有大事我恐怕回不来。”
“你以前也受伤过?”虞姜抓住他话语里的漏洞。
慕容显一手抱住她,“我又不是第一次上沙场,刀剑无眼的,受伤什么再常见不过,只要能好,手脚能动那就算不上什么大事。”
这倒是,沙场上死掉的人不计其数,更可怕的不是死,而是受伤之后,伤势不断加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伤口不断溃烂。
只要伤势不加重,还能喘气说话,那就没多大的事。能好那就更没事了。
“什么不是大事?”虞姜在他的腰眼上就是拧了一下,“你非得要断手断脚了才是大事?”
难道不是?
慕容显满眼疑惑,可是触碰到虞姜的眼睛的时候,那疑问又吞回了肚子里。
她眼里有着泪光,似乎碰一下,那泪光就能落下来。
慕容显内心里生出了古怪感,他从来没被人这么关心过伤势。自小到大他身边人和他自己所有感受便是如此,只要不死,那么所有的都不算事。
哪怕断手断脚,那也要自己去想办法。
似乎他生下来,他就要承担起所有的一切,自己想方设法把所有事都解决掉。他过了这么多年这样的日子,连着自己都已经习惯了。突然被关心他颇有些措手不及。
“真的没事,已经不疼了。”慕容显引导她去触碰那块伤疤,“你看,都好全了。”
虞姜摸了两下,除了伤疤上的凹凸不平之外,的确已经没有了伤口。
“我还没被人这样关心过呢。”慕容显低声道,他低头下来,额头抵上她的。
话语里颇有些感叹,虞姜看过去,“所以你不把你自己的伤当回事?”
慕容显一笑。或许吧。因为知道没人会问,只要不死那么就没人会问,久而久之自己都不当回事了。
他不知道被人关心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但是如今看来,这个滋味一点都不不坏。
“我不在,有没有人欺负你?”
慕容显反过来问虞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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