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显睁眼就可以看到她散发着柔光的脸颊,眉梢眼角充斥着难以言说的风情。慕容显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有火在烧,一把心火烧的他立即就要吻过去。还没碰到,就被纤纤细手给一把挡住了嘴。
“干什么呢,正经点。”虞姜笑道。
慕容显被她捂了半张脸,也就只剩下两只眼睛露在外面。露在外面的那两只眼睛也满满都是戏,很是无辜的眨了眨,随即虞姜感觉到掌心里传来了一股濡湿的痒意。
虞姜望见慕容显的眼底里起了些笑意。
不等她有所表示,慕容显手臂整个圈起来,两人跌在床榻上。
“这个时候,正经不起来。”慕容显低头笑道。
虞姜嗤笑,“不说我对窦娘子比对你好了?”
慕容显头压的更低,“那阮阮告诉我呗。”
“她没了父兄,阿娘又不怎么管她,一个小娘子为了自己的前程奔波有些可怜。”
慕容显嗯了一声,“她也的确不走运。”
他似乎想到了自己,神色缓和了些,“那就让人多照看她一些。”
说完,他精神奕奕的看向虞姜,“现在到我们俩了。”
话语落下,两人滚在了一块。
过几日,虞姜让人给窦婉暗中送去了些许礼物,算是表明了自家态度。另外慕容显也把阿伽送到宫里给小皇帝做陪读。说是陪读,其实就是玩伴。虽然阿伽也年纪小,但还好不是差的特别大,都能玩到一块。
两人在宫里一块读书,除了每几日阿伽要回家之外,和小皇帝吃穿都在一块。消息传出来,繁阳笔下的字写坏了。
她看着黄麻纸上写坏的字,良久没有动静。
“看来,他是要下定决心篡位了?”
旁边的女官听了吓得半死,却还是强撑着挤出笑,“大长公主这话怎么说的,相国如今一心辅佐陛下,忠心耿耿啊。”
繁阳脸上都带了点讥讽,她一眼看过去,言语尖锐,“你眼睛长头上难道是瞎的么,他都把儿子安排到陛下身边,还能是什么忠臣?身边的人甚至连伴读都是他的人,陛下一言一行完全在他的掌控之内。”
繁阳说着就笑了,她看过去,“我送的书信都送出去了?”
女官见繁阳主动转移话题,求之不得,点头道,“已经送出去了,几位大王说,到时候会来赴宴。”
繁阳在宗室内辈分较高,又有一个权臣儿子,她发请柬请人来赴宴,其他人自然能来的都来。
她请的人都是宗室的人,宴会上繁阳坐上座,在她面前,众人是不好喝酒的,只能在聊过那么两三巡之后,突然听到繁阳冷不丁的开口问,现在朝堂有饿狼窥探朝纲,不知道有人可否为国除害。
来的人谁也没有料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顿时面面相觑。
繁阳看了一下这些子侄们惊讶错愕的面,又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下所有人都听明白了,瞬间场面上有片刻的宁静,众人下刻又活络起来,他们纷纷站起来给繁阳祝酒。
谁都当做没有听到方才那话,一场接着一场,繁阳原本笑盈盈的脸色在一众子侄们一轮接着一轮的祝酒里变得铁青。
主人如此,宴会自然是无法进行下去了,繁阳找了个身体不适的由头匆匆结束这次家宴,赴宴的宗室听说之后求之不得,也纷纷离开。
前段日子才死了不少人,再加上隆应动手杀的那些,宗室里几乎人丁单薄,活下来的人经历了两场血雨腥风,都得夹紧尾巴做人。这位长辈自己是权臣的亲娘,就算事情败露,做儿子的也不会真的把亲娘如何,但是他们这些人就说不定了。
就算真的有那个心,也要小心谨慎,哪里能够这么当场说出来。
前来赴宴的人都散去了,原本的热闹也逐渐散去。繁阳坐在坐床上过了好会,她伸手扶住额头,“看来只有我自己来了。”
幔帐后,隐约有人影浮动。
慕容显坐在坐床上,他已经将自己手上的环首刀擦了不知道多少次,刀身寒光闪耀,照出他原本的面庞。
虞姜从刚开始听的震惊到如今的无话可说,她看向慕容显,毕竟繁阳冲他来的。
虞姜让送消息的人退下,看向他,“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慕容显听到她的话语,这才醒过来一般抬头看她,“怎么办?”
“倒是比以前胆子大些了。”
慕容显的话颇有些答非所问,虞姜也不急着问他要怎么办。
“再等等,”慕容显复而低头下去继续擦拭环首刀,“看看,再看一看,”
他的眼神完全落到了自己手中环首刀上,刀身上清晰的映照出了他自己的影子。
慕容显母子之间的事,她打算让慕容显自己去处理。母子之间再如何还是母子,就算要有什么举动,那也是他们母子自己动手。她哪怕是他的妻子,也不合适开口。
“看看。”
慕容显道。
虞姜疑惑的嗯了一声,慕容显的眼睛紧紧的盯在刀身上,刀身清晰照出的那双眼睛里全是肃杀。
原本对慕容显深恶痛绝的繁阳,对这个儿子也逐渐有了些许好脸色。慕容显也十分上道,顺着亲生母亲递过来的梯子就往下爬,亲自到公主府上,对繁阳嘘寒问暖,亲自照料了一段起居。
眼看着母慈子孝,到了繁阳过寿的时候,慕容显亲自去给母亲过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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